黄光:“呵呵——还行吧,做习惯了。”
对方的态度明显不想深入讨论这个话题。
陈知颇有自知之明地与对方拱手道别,坐上了回程的马车,开始在脑海里思索标题——他这回公费出来了好几个月,回去不可能不交采访——但这种万万没想到的结果,到底要怎么写这份独家采访呢?
《皇甫光熙那不为人知的阴暗面》?
《豪门贵公子原是落魄苦命人》?
《皇甫光熙,浦西黄光》?
《豪杰还是骗子:致我们那被愚弄的青春》
……
他没能继续想下去。
因为在一天之后,就在回程的路上,他所乘坐的马车被强盗劫持,他被强盗掳上山去关在柴房之中,未来的命运已是不可捉摸。
漆黑的柴房散发着一股不知名的臭气。
老鼠在墙脚挖洞,蜘蛛爬过他的小指。
陈知双手被绑,眼巴巴地盯着柴房中唯一的小窗户,那是这里勾连外头皎洁月光和自由空气的唯一通道。
外头遥遥传来觥筹交错的声音,这些强盗现在花天酒地的钱,全是从他这样的倒霉蛋头上搜刮走的。
外头有多热闹,陈知就感觉多凄凉。
他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却不可控制地去思考自己的命运:
也许我会被他们劝说入伙,成为一个可恶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官府剿灭的强盗?
也许我会作为肉票肥羊,让他们再从我的亲身身上捞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