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
“娘娘!您要知道,您必须知道!”
“好,回头我问问他。”
“……”
素月以为叶蓁蓁是在开玩笑。她仔细寻思了一下,皇后不知道皇上行不行,说明皇上没碰她,既然皇上夜夜留宿于此却没碰她,那就说明谣言是真的。
这天中午,纪无咎又跑来坤宁宫蹭饭吃,蹭完饭吃蹭茶喝。素风制得一手好茶,整个后宫无人能敌。纪无咎发现,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叶蓁蓁似乎都比他这个当皇帝的还受用。
叶蓁蓁屏退所有人,说道,“皇上,他们都说你不行了。”
“噗——”纪无咎把刚喝进口的茶又给喷出来了。他掏出帕子擦着嘴,面无表情地看着叶蓁蓁。
叶蓁蓁淡定地喝着茶,等着他的回应。
纪无咎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气还是该乐了,他站起身走到叶蓁蓁面前,说道,“闭上眼睛。”
叶蓁蓁依言做了。她感觉到纪无咎拉起她的手,放到一个东西上蹭了蹭,然后那个东西就变硬变大了,而且越来越……
“事实胜于雄辩,你来亲自感受一下,朕行还是不行。”纪无咎的声音里含着淡淡的笑意,又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叶蓁蓁虽没怎么经历过男女之事,却知道那是什么,她猛地抽回手,睁大眼睛,脸上厌恶的表情很明显。
这种避如蛇蝎的态度让纪无咎很是内伤,他的心中升起一种淡淡的怒意以及,无法遏制的渴望。
他觉得自己快忍不下去了。
如果说全后宫只有一个人尚且不知道皇上不行了这件事,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人缘极差的苏婕妤了。她这些日子闭门养伤,可谓门庭冷落,连许才人都不来了,后来一打听才知道,许才人已经被降为选侍,也在闭门。
所以苏婕妤伤好之后非常仗义地去探望了一下许选侍。这俩难兄难弟凑在一起忆甜思苦一番,说着说着就抱头痛哭起来。苏婕妤一个劲儿地摩挲着许选侍的头皮,感受着掌中刺刺的涩感,越摸越上瘾。
许选侍的头发已经长出来薄薄的一层,离远了看,活似一只发了毛的大甜瓜。因此,就算没有纪无咎给她下的禁足令,她也是轻易不出门的。
探望过许选侍之后,苏婕妤就贼心不死地开始一心一意地琢磨复宠的事了。她终于明白了,报仇什么的都可以无视,现在最要紧的是重新抓住皇上。
然后,她做了一件蠢事,蠢到令叶蓁蓁十分后悔没早一点拍死她。
☆、39、刺客
腊月二十二,又是一场瑞雪。整个皇宫都仿佛躺在天鹅的翅膀之下,一片洁白安详。雪后的空气格外清冽,引得宫人们纷纷出来散步,舒散筋骨。
皇宫的东北角,有个小花园叫罗春园,据说是以前某个皇帝为了纪念一个自己喜爱的妃子而建的。因这个地方偏僻,又单调萧索,有石无木,且不如御花园热闹,所以鲜少有人来。但这里有个符望亭,修得很不错。此亭建在一堆人造的山石之上,亭内开阔,是后宫的最高点,站在亭上举目远眺,则整个后宫尽收眼底。看着宫里头形形j□j的人行走往来,纪无咎会有一种一切在握的掌控感,就好像,他是这众生命运的裁决者。
为什么有人对权力爱得如痴如狂?因为权力带来的是掌控,控制着越多人的浮沉生死,才越让他们有安全感和成就感。男人,从当猴子那会儿,就学会了分等级,争权力。这一点已经融入他们的骨血,经历了百万年光阴的打磨,毫无保留地传承下来,并将继续传承下去。
所以说,争权夺利是男人的本能。只不过有些人受客观条件所限,这种本能渐渐弱化。纪无咎站在整个大齐王朝权力的制高点——甚至,我们客观地评价一句,综合考虑经济、军事、科技、人口、影响力等因素,说他已经站在了这个星球上整个人类权力的制高点之上,也不为过。他站在这个高处不胜寒的地方,早早地把自己抛进了争权夺利的漩涡,与各路人马玩儿勾心斗角,经验丰富,技巧纯熟,连叶修名和方秀清这两个当世名臣都被他制衡得服服帖帖,可以说是一个不世出的千古小混蛋。
这就导致了另外一个严重后果:他习惯于用勾心斗角的方式去掌控一切。然而这世上并非所有事情都能控制,更并非所有事情都能用算计去对待。
很久之后,纪无咎时常会想,如果他早一些明白这个道理,是不是就不会有之后的那么多波折。
知道纪无咎会偶尔来符望亭登高远望的不多,跟了他许多年的苏婕妤算一个。所以纪无咎在符望亭站了没一会儿,苏婕妤就上来了。她亲自端着个托盘,上头放着两个大盖碗,繁春跟在她身后,见礼之后,把两张狐狸皮坐垫铺在亭中的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