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铺散来开,就像那一俯身便能掬起的流水。偶尔李小楼会坐在船头看天,有时候看啊看,便好像看见了七净老头儿的脸,然后耳边就响起了老头儿逐他出师门时的临别赠言——
万事万物,相生相灭,你在,心在,佛在。
河脉一路往南,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最初四个人都没在意,直到某天温浅在自己额头摸到了淡淡的水汽,才愣愣地咕哝,这天,好像愈来愈暖了。众人闻言恍然,均一脸大彻大悟状,之后纷纷减衣。
蓦地,另一重要问题浮出水面——
“土耗子,你不会也没来过这南疆吧。”
“当然,大老远的谁没事总往这边跑?一来一回的光路上就得两三个月呢。”
“……”
不只是李大侠,老白和温浅也顿觉前路茫茫。
而南疆,便在这说话间,撩起了美丽面纱。
桃红柳绿,一派春日风光,临岸洗衣拍打声不绝于耳,远处载歌载舞好生欢腾。四人立于船头迟迟不敢上岸,仿佛怕扰了这美景。可又耐不住诱惑,最终还是踏上了渡头。
迈步,即彼岸。而彼岸,没有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