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後来,红霜自杀,两人的孩子被送到後山,风啸然对男女之事更是只能用冷淡来形容。不过红霜的事也或多或少有点影响,风啸然不再让任何人近他的身,就是他的贴身小厮做完该做的事情後也尽量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风啸然从来没有过欲火焚身的感觉,也从来没有对哪个女人有过半点的欲念。陆文哲和龙天行曾明里暗里地找来些漂亮的女子希望能勾引起他的性趣,十几次之後,他们就放弃了。陆文哲和龙天行不止一次猜测风啸然是不是不举,不然哪个男人没有欲望?就是他们也没少用手来安慰下自己的小兄弟,不过风啸然,他们怎麽也想不出他会做那种事。

久而久之,风啸然越来越冷、越来越冷,以致欧阳旭每次见到他都忍不住叫他死人脸,他和死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会喘气。但这也不能全怪他,任谁在死人窝里长大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好在风啸然还有赚钱的欲望,释然楼做得越来越大,俨然已成为江湖第一楼。否则的话他和死人就真没什麽区别了。风啸然的铁石心肠就和他的无趣一样,天下闻名。可就是这颗铁石的心肠这阵子却频频被人搅乱了一池的春水。不要以为春水只有女人才有,男人也同样有,而且在这里用来形容风啸然还非常的贴切!

怎麽个贴切法?例如:每天见不到某人,他就特别地想去见;见到了某人他又不知道该怎麽跟某人套近乎;吃著某人亲手做的饭,天再热他也有胃口。尤其是每次某人伺候他沐浴的时候,那力道适中的擦拭、那不经意的碰触就好像猫爪子一样轻挠他的心,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而且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每当某人给他洗头或者擦拭他身上的疤痕时都格外的温柔。每次心里生出这种感觉时他都会立刻命令自己压下。某人在他身上擦拭的手已经令他的腿间蠢蠢欲动了,如果他再这麽放任自己,他会忍不住把某人拽到浴桶里和他洗鸳鸯浴。

风啸然承认自己对某人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可他的身份还有他的年龄叫他做不出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那人直接拖上床占为己有的事情。可他也不会也不知该怎麽让那人知道他的心意。这样下去的後果就是沐浴的时候他希望那人给他擦拭的手能再往下一点;更衣时,他希望那人能离他更近一点最好能贴在他的身上;吃饭时,他希望那人最好能坐在他的腿上,他夹菜的手总是会忍不住想把筷子伸到那人的碗里去。他没有遇到过喜欢的人,更不懂该怎麽对喜欢的人好。看到那人和陆文哲、龙天行说说笑笑他就控制不住胸口的怒火。可结果就是那人误会自己惹他生气了。那人强颜欢笑的脸令他很想把陆文哲还有龙天行丢出释然楼。

他的身边有过七名小厮,没有一个小厮会令他这样患得患失。对,就是患得患失。他不希望那人怕他,他希望自己能成为那人最重要的人。没有人知道,那人来释然楼的第一天虽然跟在欧阳旭的身後,可他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人。这是从未有过的,以至於他首先开口询问欧阳旭那人的身份。他的直觉很准,在没有弄清楚那人的背景前他就已经决定让那人留下。如果现在有人问风啸然他後不後悔,他会说後悔。没有一个人搅乱过他的心,现在那个人出现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可是把那人送走?不!他做不到。一天看不到那人的笑、听不到那人温润地喊他“楼主”他就睡不好。更何况炎炎夏日,他的胃只接受那人做的饭。很奇怪不是吗?

昨日他让那人受委屈了,他一点都不想跟那人发脾气,而且他也并不是和那人发脾气,他只是让文哲和天行闭嘴。那人是他的“贴身”小厮,是“他的”人!那两人难道就不懂朋友之小厮不可戏吗?他让那人去账房领些银子到镇子上逛逛,他已交代了账房和莫林,多给那人些银子,要派车把那人送到镇子上再接回来。这是他对那人说不出口的道歉,也是想放那人一天假,那人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很辛苦。而且他也看出了那人的脸色这几日都不大好,肯定是累著了。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人一大早端著忙活了一夜做出的菜包放在他的面前,一脸担心地让他尝尝看。这辈子,他都没有被人这麽对待过,全心全意的,为了他。

抿一口温茶,风啸然对面前满桌的食物提不起半点的胃口。手下说了些什麽他也没有听进去。似乎也看出了楼主的心不在焉,前来秘密汇报的四个人直接简洁地说了一句:“暗部的产业一切顺利,请楼主指示。”

“暗部没有大的调整,你们一切照旧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