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暮然的报告时间并不长,毕竟他只是代父出席。不过在他离开时,全场仍是给以了他极为热烈的掌声,其中有四个人的掌声最为激动。柳暮然後面还有五个人要做报告,风啸然可等不了那麽久。庄瑞走时把柳暮然的手机号码也告诉了陆文哲,陆文哲弯腰出了会场,风啸然、龙天行和苏行海则紧盯柳暮然那边。五分锺後,柳暮然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对身边正在和他攀谈的人说了声抱歉,然後捂住嘴接听电话。
“喂?”
“你好,我是庄医生的朋友,他有点不舒服,你能出来一下吗?我们在会场外面。”
“庄医生不舒服?我马上出去。”
不疑有他,柳暮然挂了电话拿著自己的包弯身从最边上的通道离开了会场。他刚刚离开,有三个人尾随著他也离开了会场。
出了会场,柳暮然焦急地四下张望,庄医生呢?他找出来电号码正要拨出去,一个人从身後紧紧地搂住了他。
“啊!”吓得惊叫一声,柳暮然奋力挣脱开对方,转过身。当他看到对方的那双眼时,他手里的手机和提包掉在了地上。对方把惊愣的他重新拥入怀里,一辆车停在了他们的面前,待车离去後,哪里还有柳暮然的影子。
被“绑架”上车的柳暮然脑中一片空白,炙热的舌在他的嘴里肆虐,推拒的双手只是象征性地放在对方的肩膀上。战栗的感觉从唇舌相连的部位一路蹿到脚趾,好似已经这样做过许多次一样,从灵魂的深处不断地涌上一种熟悉感,他熟悉这人的味道、这人的呼吸、这人抱著他的体温,熟悉到令他想要哭泣。两行泪水从眼角滑下,当对方放过他的唇时,柳暮然的泪水流得更急了。这人是谁?想问,却又问不出口。直觉告诉他不能问对方“你是谁”,直觉他这麽问会伤了对方。
怀里的人什麽都不必说,风啸然就已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他的然儿头脑中还没有记起他们的前世,但他的身体和灵魂却牢牢地记著他们的一切。不然这人不会任他轻薄,不会看到他就哭,更不会不问他是谁,为何要这麽做。指头擦拭这人的泪水,可下一刻更多的泪水就涌了出来。
柳暮然的表情并不悲伤,更多的是茫然,但他知道自己在哭,知道自己的心在痛。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每天在他的梦中呼唤他的人就是抱著他的这个男人。唇再一次被对方含住,柳暮然闭上眼睛没有任何抵抗地张开嘴,他的身体做不出抵抗这人的动作,他的灵魂不允许他抵抗,他轻易地在自己的本能面前投降了。
开车的陆文哲忍不住地从後视镜中偷看後面拥吻在一起的两人,擦掉流下的泪水,他的嘴角不禁扬起。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於给他们找到了。从今往後,风啸然不会再孤单,他们可以重回前世的幸福,真是太好了。调整了一下後视镜,陆文哲把後座的空间完全留给那两个人,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专心开车,把他们平安地送到他们现在急需要去的地方。
孤然随风番外:暮然回首宵阑珊(六)
放下电话,柳恩世伤心地坐在那里,眼圈红了。他的好儿子……被那个混蛋找到了……吸吸鼻子,柳恩世眼看著就要哭了。凭什麽,凭什麽呀,凭什麽他那麽好的儿子就白白给了那个混蛋?他的儿子是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全世界也找不出他这麽好的儿子,凭什麽就让那个混蛋给糟蹋了呀。柳恩世心疼啊,疼得老泪就那麽掉了下来。一个人从外头走了进来,看到他这样叹了口气。走到他身边坐下,他搂住柳恩世的肩膀安慰:“孩子大了,总要嫁人的。”
“要嫁也不能嫁那个混蛋啊。”柳恩世大力捶胸口,疼啊。
“哥,这就是命,风啸然和然儿命中注定要在一起。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不过你要这麽想,然儿以後会很幸福,他幸福了咱们老两个也就幸福了。过两年,让然儿给咱们抱养个孙子,咱们在家里含饴弄孙,多好啊。”
“我不要抱养的孙子,我要亲孙子。”
“这不难办,现在又不是以前那个时候,要亲孙子还不简单。”
“他要娶然儿就得先给我孙子,没有孙子他甭想娶然儿!”
这不为难人麽。柳恩庭在心里无奈地摇头,他这个大哥是想著法子要折腾风啸然了,不过罢了,总得让他出了这口恶气,谁叫风啸然以前做的事太混账。这就叫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下因子得下的果。
车在苏行海和龙天行位於上海的别墅前停下。风啸然直接抱著柳暮然下了车。龙天行给两人打开门,看著两人上了楼。关了门,龙天行又上了车,给陆文哲打了一个电话:“我现在去你那边,这里留给啸然他们吧。我们下午要不要先去拜访一下柳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