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出了一口气,今晚原本郁结在胸的闷气一扫而光。

“老爷,你今个瞧见没,那家,穿的人模人样的,那张狂的样子……”她靠在椅背上,眯上眼,下边的老猫领会这是女主人舒心的暗示,立刻毫不犹豫跳上来,在她女主人的怀里转了转,躺下来呼噜。

这个顾乐山倒没在意,随口嗯了声。

“我想也就是为了在咱们面前挣个面子,打肿了脸如此行事,”郭氏哼哼道,“这一个年大大小小的宴七八次呢,我看她能装几天”

大年过了,年前的忙碌都告一段落,开始彻底的休闲,年前忙死,年后闲死,历来都是这个规矩。

细细的雪花在梅园里飞飞扬扬,将此地映衬的如同仙境一般。

“来了来了……”两个小丫头跑进花厅说道。

围在暖暖的桌子前打牌的妇人们顿时都站起来,齐齐的往外看。

透过盛开的梅花,披着一件烤蓝大毛斗篷的曹氏缓步而来,走动间露出里面穿着的撒着黄色腊梅花的青色棉褙子,月白色小立领袄儿,深蓝色绣花棉裙,因为今日天上下着雪,身旁一个仆妇亦步亦趋的举着把伞。

“瞧,我就说肯定又换衣裳了”一个妇人立刻拍手笑道,冲另外几人伸手,“拿钱,拿钱,愿赌服输哦。”

其他的妇人们都嗨了声,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荷包里拿出几个银裸子塞给那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