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嗜睡?”彭一针皱眉,“有这种病?”

他不知道。顾十八娘面上闪过一丝黯然,所以说太医院都看不出的病。

“没事了,我就随便问问,听人说起,有些好奇,嗜睡怎么也算病呢。”她打起精神,掩下黯然,笑道。

彭一针哦了声,眉头微皱看了顾十八娘一眼,没有再说话,告辞而去。

站在大门外,顾十八娘不由向文郡王府的方向看了眼,只觉得心中如同塞了一团棉絮,真的没救了么……

可是,娘和哥哥怎么回来了?难道不是死于疠疫?而是还有别的死亡在等着他们?

顾十八娘转身奔回去,远远的便见顾海在屋檐下负手而立。

当年仙人县里愣头愣脑的少年,如今已经褪去青涩,身材长开,气质稳重,已经隐隐带着铁器经历淬炼的沉浑。

顾十八娘停下脚,抬头看着顾海,顾海也正看着她,并且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她的眼泪就断线般滴下。

坐在书房里,兄妹二人秉烛夜谈。

顾十八娘将事情仔细的讲了,当然,隐去了她当初为说动文郡王相救顾海而抛出的预言,以及这次被威胁要同死的事,只说如何得到疠疫的消息,又忽的被突然请到文郡王府问药,然后将自己对命运猜测说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见了我和娘是如此大的反应。”顾海恍然,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顾十八娘眼底的血丝,失魂落魄的眼神。

“哥哥…”顾十八娘的眼泪再一次滴下,几乎将下唇咬破,带着一丝绝望一丝愤恨,“我们注定是逃不过命运的吗?为什么就非要我们死。”

顾海看着她,神情凝重,忽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