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冷天的,就这么直直的跪在青石板上,连个垫子也没有……

听到脚步声,小儿扭过头,已经满七岁的阿魏虽然带着婴儿肥,但眉眼清秀, 与顾十八娘的面容很是相像,小脸冻得通红,看到信朝阳,立刻红了眼眶,但依旧强忍着眼泪没有掉下来。

“爹……”他带着鼻音轻轻唤了声。

这一声唤让信朝阳仅存的严父的念头化为乌有。

“书又没背下来?”他低声问道,强忍着没有伸手将儿子抱起来,目光只在石板上打转,这得多硬多冷……

阿魏点点头,带着几分委屈几分羞愧,目光转向身前,那里摆着一本打开的药书,他又开始默念,一面不时抽泣。

这一下信朝阳再装不下去,伸手要将儿子拉起来,屋门口传来一声轻咳,父子二人立刻摆正姿态。

“该学的学不会,装可怜倒是自来熟……”顾十八娘竖眉道,“说,自己错在哪里了,让你爹听听该不该罚!”

阿魏便垂着头老老实实的答道:“不该逃学去山上捉蛇……”

“捉蛇?”信朝阳立刻矮身去看儿子的手,“可有被咬到……”

顾十八娘咳了声,瞪了他一眼。

大药师虽然不亲自采药,但采药捉蛇虫还是基本技能,虽然年纪小小,但阿魏却不似一般孩童,见了蛇虫会害怕,伸手捉来也是不成问题的。

信朝阳嘿嘿笑了笑,站直身子,板着脸点点头说了声果然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