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丹摇摇头,也跪坐下来:“主子……是好人。是好主子。”相对话少的赤丹只在乎这个。
“若能一直跟著主子就好了。”赤彤希望,却知道那终归只能是希望,等王爷回来了,他们就不能再服侍主子了。
哭了好半天,冉洛仁才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捂住嘴,不让自己咳出声,他等胸中的窒闷好过点後,才放开手,他不想让嬷嬷听到,不想吃药。
“咳咳……”胸口又难受起来,冉洛仁自暴自弃地想,反正也没有人喜欢他,他还不如死了好了。
有人敲窗,冉洛仁先是吓了一跳,勉强坐起来,仔细一听,确实有人敲窗,他很害怕,这麽晚了会是谁。敲窗声很小,却持续不断,冉洛仁渐渐也不害怕了。掀被下床,小心踱到窗前,他低声问:“是谁?”
“我。”外面是一道比他更低的声音。可冉洛仁听到了,他马上打开窗户,惊喜万分:“墨……”出口的叫声被人捂住。
冉墨枫跳进来,关上窗,刚转身就被人紧紧抱住了。
“墨枫……你来找我……玩儿吗?”冉洛仁激动地哭起来,“我以为……以为……你也讨厌我呢。”
冉墨枫不习惯被父王之外的人抱,可冉洛仁抱著他哭,他也没有把对方推开,而是出声:“躺著。”
“不躺,我不想躺著,”冉洛仁抱著比他还高的冉墨枫哭著说,“没有人……喜欢我……咳咳……墨枫也……不喜欢我。因为……我有病,我不躺……啊!”正哭的冉洛仁突然被人大力拖向床,当即忘了哭。
把人按回床上,冉墨枫给他盖好被子,然後坐到床边盯著冉洛仁。被瞧得怕了的人乖乖拉好被子,躺好。眼里还带著泪,却又笑起来,为对方的到来。
“墨枫……你是来……看我的吗?”冉洛仁满心的希望对方是专门来看他的。冉墨枫诚实地点头,盯著对方极差的脸色。
冉洛仁欢喜地笑了,伸出手,小心地拽拽冉墨枫的袖子:“墨枫,我不……怕了。你把那个……取了吧,咳咳咳……”冉墨枫的右眼绑了条袖子,而他的衣服少了条袖子。
冉墨枫没取,而是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然後回到床边递给笑得开怀的人。冉洛仁高兴地接过,大口喝完,和上回那样递回去:“还要。”冉墨枫也和上回那样,又给他倒了杯。
“墨枫,”喝够水的冉洛仁眼睛都笑得成了一条缝,“我以为……你也不想……同我玩儿呢。”
“对不起。”每日勤奋练功,勤奋想念父王的某人忘了来看冉洛仁。
“墨枫,你摘了吧。”冉洛仁又道,还不高兴地嘟起嘴,“你这样子……真难看……墨枫,我不怕。”说著就要坐起来去摘那条袖子。冉墨枫躲开,冉洛仁索性趴在他身上,摘他的袖子。不敢对冉洛仁动武,躲了半天,冉墨枫脸上的袖子还是被人摘掉了。
“呼呼……嘻嘻……”抓著袖子,冉洛仁气短地躺回去,“墨枫……你真好……”
冉墨枫眼里的光晕慢慢旋转,黑色的眸子和红色的眸子散出不同的光芒,在烛火昏暗的屋内更让人觉得可怕。可冉洛仁却不停地笑著,还把那只袖子藏到被子里,怕再被抢去。
然後,就是相对无语的沈默。冉墨枫不爱说话,冉洛仁很少和人说话,两人都不知说些什麽。看著看著,冉洛仁累了,可他舍不得冉墨枫走。
“墨枫……今晚能多陪……我一会儿吗?”冉洛仁的话有些落寞,“下回……就不知……是何时了。”
把被子拉到冉洛仁的脖子下,冉墨枫盘腿坐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见他不走,冉洛仁笑了,再也不支地闭上眼睛。
在冉洛仁睡熟後,冉墨枫才悄悄给放下床帐,离开。
赤彤和赤丹趴在露台的栏杆上紧张地四处张望,主子偷偷跑出去,那他如何回来?两人都心急不已,同时还有“做贼心虚”的紧张,不时地朝门口看看,怕有人进来。害怕下面巡逻的侍卫察觉,赤彤吹灭了屋内的几盏蜡烛,造成主子已经睡下的假想。
就在两人越等越急时,身後突然传来一人的声音:“我回来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