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天还黑著,屋内的烛火也早已被熄灭,冉穆麟还是看清了儿子轻颤的双睫,儿子根本没有睡著。起身下床,点燃烛火。
“做梦了?梦到什麽了?和父王说说。”脱掉儿子的上衣,让已经出汗的人凉快些,冉穆麟上床低哑地问。
摇头,搂紧父王,冉墨枫不说。
儿子不愿意说,冉穆麟也不逼问,反正他总有法子能知道。这几日儿子一直在追查刺客的事,想必也是因此而烦心吧。不过还有一事,他一直没有问儿子,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枫儿,锦德虽原属卫国,却离南国很近。这里有卫国人、南国人、北渊人,甚至还有楚国和燕国人。不管那些刺客是哪国人,又是谁派来的,都不过是些乌合之众。那些人死的死,抓的抓,剩下的也成不了什麽气候。父王大意过一回,就不会有第二回,你放心就是,无需太为这件事伤神,嗯?”
“父王!”红色的眸子睁开,“他们要杀你!”
语气已然很重了,对冉墨枫来说还有什麽比刺杀父王的事更严重的。
“呵呵,”冉穆麟笑了,揉著儿子的眉心劝哄,“父王说错话了。他们该死。不过枫儿若因那些不相干的人睡不好,吃不好,劳心劳神岂不是极不划算?父王看著心疼。这件事父王已派程亮他们去查了,估计这几日就会有消息。今年正逢你皇伯登基十五载,那些人自然是蠢蠢欲动,趁机制造些事端。但他们能做的也仅於此。八年前,他们无法杀了父王,八年後,他们更不可能杀了父王。”
“父王!”
一只手捂住了冉穆麟的嘴,不让他再说什麽杀不杀的。即使是想到那种可能,冉墨枫的眸子就红得骇人。
翻身,覆在儿子身上,冉穆麟拿开儿子的手,轻抚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