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拉过儿子,冉穆麟佯装怒道,“你是不是整日闲得无聊,就想著怎麽刁难我?”他可没忘了八年前儿子以为他要娶亲时的模样。
“哼,你还敢说。”冉穆麒扶著某人伸过来的手缓缓坐下,“我给你去了那麽多信,你怎麽不回来?现在说我刁难你了,你还不是不管我的死活?”
冉穆麟瞟了一眼皇兄放在昼手上的手,笑著说:“皇兄,边关百废待兴,我抽不出身。而且就算我回来了,也没用,还得易和薛祁回来才成。他们两个又不肯回来,我也是无奈啊。”
“我瞧你是在边关自在,不愿回来。”冉穆麒不满地瞪了眼胞弟,又笑著朝冉墨枫招手,“枫儿,来皇伯这里。”
把过来的人拉坐到身边,冉穆麒话中有话地说:“也就只有枫儿不会有那麽多心思,你们一个个的肚子里肠子都是七绕八绕,拐著弯地想著怎麽糊弄算计我。”
“皇兄,这话您可是冤枉臣弟了。”冉穆麟一听,连忙出声讨饶,“皇兄要怎麽出气都成,臣弟错了,今後皇兄要臣弟做什麽,臣弟一定万死不辞。”
“那我要你把枫儿留在我身边呢?”冉穆麒搂紧侄儿,促狭地问。
冉穆麟摸摸脑袋,讪笑两声:“皇兄……除了枫儿,什麽都成。”
“还说万死不辞,连枫儿都舍不得给我。”冉穆麒是下定主意“教训”一番不顾他死活的弟弟了。
“枫儿是我的命根,皇兄那麽多儿子,我就这一个,您舍得让我孤苦伶仃地在边关吗?”知道皇兄是心有不甘,要出气,冉穆麟是陪足了笑脸,不时看向沈默不语的昼。他心中纳闷:昼仙人冷是冷了点,可不像皇兄信里说得那般无礼嘛。瞧皇兄坐下时,他还伸手去扶,很是体贴。
“既然在边关孤苦伶仃的,为何不回京,还连带枫儿在边关受苦。”冉穆麒不忍再责怪弟弟了,指指自己的身旁,冉穆麟赶忙走过去坐下。
“穆麟,回京吧,边关有那麽多将领,他们大多是你带出来的,你还怕什麽?”这回生病,他更是觉得身边少了个能说话的人。那个人除了会惹他生气外,再无其他用。稍稍挪动了下身子,冉穆麒忍著股间的不适,半躺了下来。
冉穆麟以为皇兄还在病著,说:“皇兄,这几年边关稳固许多。以後我会经常回京,帮你处理朝政,你安心养身子便是。”皇兄只有他这麽一个弟弟,必要时,他还真是得回京住段日子。一来陪陪皇兄,二来……那件事他要著手进行了。想到这里,冉穆麟心中对皇兄有著深深的歉意。
“这次回来,你打算住多久?”冉穆麒问。
“边关没什麽大事的话,我打算住个一年半载的。”冉穆麟的话一出,冉穆麒的双眸亮了。
“你可是说了,不许提前走。”
“我怎麽敢骗皇兄。”
兄弟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昼眸中的寒光刺了过去。但他却什麽都没说,也什麽都没做,瞥了眼仰头看他的冉墨枫,他转身走了出去,他怕再看下去会反悔。真不该答应那人不对人说出他们两人的关系!
见昼突然走了,冉穆麟正要出声询问,被皇兄拦住。
“让他走。”冉穆麒看著头也不回离开的人,冷冷解释,“他就是这个样子,莫理他。”
冉穆麟咋舌,小声问:“皇兄,您跟昼仙人……还是处不来?要不我想想法子,让他回去?”
冉穆麒的身子一顿,嘴张了张,过了会,他开口:“他那种人,没人能受得了。不必管他了,除了阴阳怪气点外,其他时候我还受得了。洛仁的身子好了许多,不再动不动就喘了,甚至还能习武。他……也帮了我不少,他不走,就随他吧。”没有告诉亲弟他和那人的关系,冉穆麒避重就轻道。
见皇兄终於没那麽不愿了,冉穆麟放下心来,犹豫道:“皇兄,有件事……臣弟得告诉你。”
“何事?”见他的脸色沈了,冉穆麒蹙眉问。
“帝陵被盗。”
他的话一出,冉穆麒倏地坐了起来,脸色发白:“帝陵……被盗?丢了些什麽?”捂上心口,他不由急喘。
冉穆麟抱住皇兄,笑出声来:“皇兄一定想不到丢了什麽。有两个人的尸骨被盗了。他们的棺木被毁了个干净。皇兄,还有一事,冉穆休的墓也被毁了,尸骨不知所踪。”
手无意识地揪紧衣裳,依在皇弟的肩上,冉穆麒呐呐问:“尸骨……被盗?”是谁?是谁盗了他们的尸骨?双眸看向紧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