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霍邦极度低哑地开口:“我不罚你扎马步,在你恢复之前不许下床。”
“啊……不许下床,那我会闷死的。”
“闭嘴!”
当著冉墨枫、陆幽和怀东篱的面,霍邦搂紧冉洛诚,头埋在他的颈窝,低声道:“洛诚,不管多疼,为了我,你都要忍住。”
“霍老头,让我答应你也行,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
“你先说。”
“你看,你以前总欺负我,现在我又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看在我跟了你那麽多年的份上,你好歹应该对我负责吧。”
霍邦没有应声,而是更紧地抱住了他。
“霍老头,你若死了,就没人照顾我了。呐,你答应我,在我死之前不许死。你答应了我这个,我就答应你不管多疼,都坚持下去。”
“我答应。”霍邦的声音又哑了几声。他搂著冉洛诚久久之後,才抬起头,双眸血红。然後他轻轻放开冉洛诚,下床,把人放平。
无言地和冉洛诚凝视良久,他转身对陆幽道:“陆公子,不管今後你有何事,只要霍某能做到,霍某定万死不辞。”说完,他对陆幽行了一个大礼,没有再看冉洛诚,快步走了出去。他是大将军,必须在天亮前赶回槐屏。
此时此刻,陆幽已看出了北渊的这位大将军和太子之间是怎麽一回事了。他深深羡慕这两人间的羁绊与对彼此的担心。拿过竹箱,他收回心思,严肃道:“墨枫,之前可有外人来过这里。”
“有。”
“换个更安全的地方。续脉之时不能有任何差池。”
冉墨枫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三日後,一只老鹰在槐屏的一处药堂上空盘旋了两圈之後冲著後院的一间屋子俯身飞下。就见它直接撞破窗户纸,栽在一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