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丢可以,不丢黎飞就得把放了各种调味料还有刷牙水的酒喝下去!砚泽双颊滚烫地丢了,然後就是黎飞惊天的哀嚎,他的小兄弟要废了!之後的种种“游戏”更是要多过分有多过分,最後眼看著要把黎飞的内裤扒下来了,三位有“老婆”的男人急忙喊停,这才放过了已经被整得出气多入气少的黎飞。然後,一群喝得罪熏熏的家夥这才稍微满意地离开了。那一晚,被暂时安排在酒店里(酒店里玩得才过瘾)的黎飞躺在砚泽的怀里寻求安慰,他的小弟弟好痛啊。
在酒店住了两天,黎飞和砚泽搬到了韩庄隐和莫绍的住处,他们的房子还没有装修,只是个空壳。韩庄隐带他们去看了房子,距离韩庄隐他们居住的小区不远,环境很不错,算是中高档小区。黎飞没有问价钱,他这辈子都要卖给那几个家夥了,还问什麽钱啊,反正都是他的血汗钱。两人刚回来,上班的事不著急。砚泽很高兴回来能继续教学,这样他也有时间可以开自己的诊所,不冲突。和学校的领导见过面後,砚泽被安排在寒假过後正式上课。
相比他的轻松,黎飞就显得很是凄惨了。工作室只给了他一个月的“假期”,没办法,过年前的时候是最忙的。他们现在的业务扩展到了广告和媒体宣传等领域,而过年前正是各个商家绞尽脑汁拼业绩的时候,他们已经连续一个月都在加班了,连编外人员也成了他们的临时工,能给黎飞一个月假期已经是“法外开恩”。黎飞没有太多的时间,趁著这一个月休假,他和砚泽去看了家具,选了装修公司,然後他就把装修的事情丢给了砚泽,他嘴上说那几个人压榨他,可实际上他也不忍心见他们那麽忙。只休息了十天,调整好时差,他就去工作室上班了。
砚泽让黎飞放心地去上班,家里的事有他就够了。一边研究国内大学的心理学课程,他一边著手装修的事。熊天和韩庄隐有一个合夥开的装修公司,猴子等人也有代理建材生意,基本上他都不用去找别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房子的内部设计很快就搞定了,剩下的就是要尽量在过年前把房子装修好,然後再晾三个月,明年天暖和了他和黎飞就可以搬进来住了。美国的公寓不能算家,这是他和黎飞的第一个家,他格外珍惜。
这一天从建材市场回来,砚泽喝了口水交代了装修的工人几件事後就开著车又匆匆走了。十分锺前学校那边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希望他下午能过去和学校的其他心理学老师交流交流。赶到学校已经下午3点了,砚泽向以後将要一起共事的老师们介绍了自己,大家对这位表现很谦虚的留洋老师的第一印象都很好。交流结束後已经6点了,拒绝了院长请他吃饭的好意,砚泽开著车往黎飞的工作室赶,这段时间大家都忙疯了,他过去能帮一点算一点。
走到十字路口正好是红灯,排在第一位的砚泽慢慢停下车,等著行人过去。听著音乐,砚泽寻思著一会儿路过饭店买点饭菜过去。最近大家的胃口因为过度的忙碌都非常好,尽管有韩庄隐和熊天这两位专业送餐员,但每次都让他们送太过意不去。想著点些什麽菜,注视著前方的砚泽眉头一紧,目光随著走过去的一位拄著拐棍、身上的衣服又旧又脏的老人而移到了马路的另一边。他盯著老人略显蹒跚的背影,越看越眼熟。绿灯亮著,後面的车辆催了,砚泽赶忙发动车子,脑袋里却一直想著那个人。开到前面的掉头处,砚泽想也不想地调转车头。
很快在路旁的行人里找到了老人,砚泽把车开到前面停了下来,然後扭头仔细观察。恰好老人抬起了头,一看到老人的脸,砚泽瞪大了眼睛,不过几年没见,那个人竟然落魄到了这种地步,比他的实际年龄苍老了十几岁!他怔怔地看著那人走进一间油腻腻的小餐馆,要了碗面条;看著那人把那碗面条吃得干干净净,然後掏出5块钱付了帐。说不清心里是什麽感觉,砚泽开著车悄悄地尾随在那人的身後,直到他拐进一条脏乱的小巷子里。车开不进去了,记住那人消失的方向,砚泽满腹疑惑地开车往工作室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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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事砚泽一个字都没有跟黎飞提,找了个不是太忙的时间,砚泽开著车又去了那条巷子。把车停在巷子口,他下车寻了过去。每一个城市都有一些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巷子里的环境和每个人所展露出来的面貌都说明了他们生活的艰辛与无奈。砚泽也不明白自己为什麽要来,但那天看到的一幕幕让他怎麽也无法平静。砚泽承认在最初他被那个人逼走的时候,他是恨那个人的。可是现在,他不恨了。并不是说他有多伟大,从一位心理医生的角度他很能理解那个人当初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