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莫担心,皇上和阙王虽下了重手,不过好在太子殿下和嵘王爷打小习武,身子骨硬。而且皇上和阙王还是顾及了国公,没下死手,太子殿下和嵘王爷没伤了要害,调养两个月就好了。”
听到太医的话,刘惜赐才算是放下心来,想来父皇和父王也怕爹事后伤心,打得虽重却还是饶了太子哥哥和二哥一命。把离尧留给他的药拿出来,刘惜赐交给太医。“这红瓶的内服,蓝瓶的外用。”
太医接过药,打开先是闻了闻,接着取出一点抿在指头上看了看,面露喜色道:“王爷,这药异常珍贵呐,宫里都没这药,王爷是打哪弄来的?”太医马上给伤重的两人服药、上药。
“啊……是本王托宫外的朋友寻来的。”刘惜赐闻言心中有了计较,看来这个离尧比他想得还要不简单。他虽跟父王学用毒,可离尧给他的药,也着实让他吃惊。
在宁和宫随便用了早膳,刘惜赐守着两位依然昏迷的兄长,脑袋里乱乱的。为这两天发生的事,为那个神秘的、每晚都会出现的离尧,为他送来的上好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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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尧给的药确实神奇,过了约一个时辰,原本昏迷的刘韵峥和蓝韵嵘就醒了过来。见刘惜赐在屋内,刘韵峥让人把他扶坐起来,让屋里的人都出去。
“爹怎么样了?”醒来的第一句话,刘韵峥问的不是父皇准备如何处置他。
“父皇说爹昨晚又有些出血,二叔一直在宫里,现下无事了,二叔说还要小心照顾几日。”刘惜赐拧了块湿布巾给无法抬手的两人擦脸。他也很气两位哥哥,但他不愿见到哥哥和爹之间有了心结。
“我的一位朋友给爹送了药,应该会管用,相信爹会没事的。”
“惜赐,你知道爹送忻澈走的事吗?”刘韵峥的双眸很平静,刘惜赐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蓝韵嵘虽醒了,却闭着眼不说话。
刘惜赐坐下来,哑声道:“我知道的时候,是忻澈走的时候。爹问我觉得忻澈过得好吗?我说不好。当时我就想:谁天天被人欺负会过得好?然后爹就说,他想让忻澈过得好,过得舒心,所以要送忻澈走。”
“太子哥哥、二哥,爹的话我原本不大明白,可这两天我有些明白了。哥,这世上有几个男子愿意跟着两个男人?还为他们生下孩子?爹一定也痛苦过吧,不然爹也不会离开父皇和父王,到那个什么七霞镇躲了一年。”
“哥,莫怪父皇和父王,就是我都觉得你们很过分,只想着你们自己。你们总说最喜欢忻澈,可他为何那么怕你们,为何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还有爹,我不懂男人怎样产子,可想想都觉得是一件很可怕的事。爹身子不好,为了生我们差些连命都没了,你们,你们怎能那样说爹!”
“惜赐!够了!”刘韵峥低吼,他又何尝不知他们该死,当时气急的他只知道爹送走了忻澈,根本听不进去爹的话,还说出那种大逆不道,差些害死爹的混帐话。刘韵峥抬起手,使出所有的力气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又一声巴掌响起,却是不知何时睁开眼的蓝韵嵘。
“哥……”刘惜赐哭了,“去给爹赔个不是,爹不气了,身子就好了,爹的身子好了,咱们的小皇妹就能保住了。爹一定也知道你们是气急了才乱说的。太子哥哥、二哥,我不想这样……我想咱们一家还跟以前那样。等忻澈回来了,等小皇妹出世了,咱们幸幸福福,高高兴兴的多好?”他只想做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怕的小霸王,他不想再看到暴怒中的父皇和父王,不想再看到伤心欲绝的爹,不想再看到被打成这样的兄长。
“唉,韵峥韵嵘,你说你们两个,平日里那么稳重,怎能做出如此糊涂之事?”在外面听到三人说话的刘淮渊走了进来。搂上哭泣的刘惜赐,责备地看着两个侄子。“这次,你们不仅把你爹气坏了,更把惜赐吓坏了。今后一言一行都要多考虑,别性子一上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哪里像是太子和王爷该做的事?”他心疼地搂紧刘赐赐,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侄子,比他自己的儿子还喜欢。
“皇叔,我要去见爹。”蓝韵嵘挣扎地起来要下床。
“先别去。”刘淮渊赶忙把两个要下床的人按回去,“你们现在这样子过去,不是让你爹更伤心吗。知道错了就好,错了就改,今后别再惹你爹生气了。”
接着,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有很多事,皇兄和阙阳都没有告诉过你们,不是不想说,而是那些事是桑韵的伤心事,所以一直瞒着你们,也觉着没必要让你们知道。昨夜你们说的那番话虽是气话,可皇叔想了想,也许你们心里什么时候确实这般想过,不然哪能说得出口?所以,哪怕皇兄会怪罪下来,皇叔还是决定告诉你们。你们会明白为何你们的爹受不得气,为何你们的父皇和父王会那般爱他,为何你们该好好孝敬他,不惹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