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赐,默玄说你把他的人关在你府上,这是怎么回事?”刚给皇爷爷请安回来的蓝韵嵘找到在御花园里喂鱼的刘惜赐。
“太子哥哥呢?怎地好几日没见着了?”刘惜赐假装没听见,专心逗着鱼儿。
“他去汇川了。”回答之际,蓝韵嵘的眼神微闪。
“汇川?忻澈在汇川?”刘惜赐聪明地猜到了。
“嗯。”蓝韵嵘也不掩饰。
“二哥,我问你,如果忻澈出身青楼,可碍于身份瞒了你,事后你知晓了,你会如何做?”若二哥的回答与刘默玄一样,他就把人还回去,今后不再管;若不是,他就要想想怎么让刘默玄再吃些苦头了。
“如何做?”蓝韵嵘显然不大适合想象,过了半晌他才答道,“把他赎出来,绑到床上做到他下不了床。”
“咳咳……”刘惜赐被口水呛到了,忙从服侍在一旁的宫女手上拿过茶来顺气,“二哥,我可还没开荤呢,你别在我面前说得这么露。”不愧是自己的兄长,对忻澈只有一个念头。
“你不是问我如何做?我答了。”蓝韵嵘是一点都不害臊。
“那……若你赎忻澈之前,他为了你不接客,被人打,你又会如何做?”刘惜赐继续问。
这回蓝韵嵘却是想都未想地就回道:“谁动了他,用身子哪个部位动了,我就把他哪卸了,那楼子自是不会再让它留着。”说这话的时候,蓝韵嵘的眼里带着狠厉。可想,若白忻澈真被人欺负了去,那人的下场会有多惨。答完,他听出些道道。“你府上那个是不是让人打了?”
“是啊。”刘惜赐继续喂鱼,语调拖得很慢,好似说着什么无聊闲事,“不过是个有点傻气的小公子,喜欢上默玄,瞒了自个儿的身份。这不,被默玄知道后就打入了冷宫,要了人家的身子不说,还任他被老鸨打。那小公子可是为了替默玄守身才被打的。我瞧着他可怜,默玄又不管他的死活,就给赎了出来,怕今后二叔知道了气我。”
“二哥,虽说是个小倌,可自小爹就告诫咱们,莫以身份压人,莫轻贱他人,我可是最听爹的话,这人我是断不会交给默玄了,别这头我人交了出去,那头就得给他收尸。那时,可就不单是二叔气我了,爹非打死我不可。”刘惜赐是一脸的无奈与哀叹,可那语气怎么听怎么都觉着带了捉弄与不满。
“随你,默玄若来找我,我就推了。”蓝韵嵘一听前因后果,把刘默玄的恳求丢到了一边,伸个懒腰道:“我回府了,迎欢搂的生意一向不错,韵坊到还没有这方面的生意,回头我跟太子商量一下,把迎欢搂接过来得了,省得那些人来烦我。原来的老鸨和龟公你若不喜欢,找个名目关了或充军。”
“赶出京城算了,别让人家说咱们以权压人。”明明就是以权压人,刘惜赐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找管事的说一声,就说他们逼良为娼,虐打我的人。”
“嗯。”似是倦了,蓝韵嵘上了软轿,让人抬出了宫。可宫里的人都清楚,他们这位爱睡觉的主子,却是位和太子不相上下的厉害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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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刘惜赐躺在床上要睡将睡,窗开了下,又关上了。他转个身好似没察觉屋里多了个人。床动了下,刘惜赐伸在被子外的脚抬起就向后踹去,赤着的脚被人捉住好好地放回被子里。他还是面朝床里,不吭声。
来人坐在他的枕边,一颗血红的石头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刘惜赐伸手握住,举着的人放开手里的红线,喉间是低低沉沉的轻笑。
“还气?”离尧此时的神情若让他那几个手下看见了,非得去跳潇湘湖,不为别的,只因他们的主子疯了,他们自然要以死谢罪。
“气啊,你惹了本王那么多,本王怎能轻易饶你?”举高手里的血石,刘惜赐的脸上却是欣喜的笑,“这石头有什么说道?”
“这是我的命。”这话离尧说得轻佻,刘惜赐却看得明白,任离尧把石头拿过去挂在了他的脖子上。“我把我的命给了王爷,王爷可还气?”任性的小霸王,却异常对了他的胃口,哪怕他得处处迁就,处处让步,他都不觉得有何不满。
“那要看你往后还惹不惹我生气,若还不悔改,这气,怕要十几二十年才能生完了。”坐起来,刘惜赐扯开离尧的衣襟,指着仍没好转的伤问:“这伤是怎么回事?就是头猪,也该好了。何况是你离教主,手边那么多药,自己的伤却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