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韵峥和韵嵘惹了他,他最多是跑到我这里哭诉一番,让我给他出气,然后再让他皇爷爷哄他一会儿,隔日就没事了,我还真没见他跟兄长闹别扭超过一天的。赐儿虽爱缠着他父王要这要那,却从不会为难他父王。宫里没女娃,可赐儿贴心起来不比女娃差。他爱闹,却也从不失分寸……所以我对赐儿很放心,但这回我才发觉,他再怎么懂事也还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也会有找不到他自己的时候。”
“离尧想见惜赐一面。”听着这些话,离尧的心犯疼。也许是这几日听到的事太多,也许是白桑韵温温的话语让他有了感触,他非常非常想见到那个人。
可白桑韵却仍是摇头:“离尧,赐儿虽已过了十五,但在情爱面前他还是个稚儿。依我的意思……你还是不要再和他见面了。不然,今后你与他仍会痛苦。我虽是头一回见你,可从赐儿哪里已经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事。这次赐儿做的事无论你如何大肚,心里头都会有个疙瘩,就是赐儿那边也恐难放下,即使你们再相爱,这个疙瘩也会让你们之间的感情消磨殆尽,所以……你和惜赐就到此为止吧。”
离尧先是一愣,双眸渐渐泛紫。“国公若是不同意惜赐与我在一起,不必找这些借口。离尧知道自己的身份难登大雅。”
这话很无礼,但白桑韵却是淡淡一笑:“赐儿他们几人的事,只要不太过偏差,我从不过问。只是你的性子和赐儿的性子并不合适在一起。离尧,你能忍受赐儿碰过别的女人吗?”
“不能,”离尧回答的很干脆,但他接着道,“这次是我欠考虑。若我走之前跟他说清楚,惜赐会等我,绝不会乱来,是我太相信自己……我刚得知的时候,恨不得杀了那个女人,可既然是我自己种的因,这果我就得自己咽下。我把惜赐当成了我的女人,所以才没有解释只让他等我。惜赐最气的……怕也是这个吧。惜赐他不仅是男子,更是王爷,他有他的骄傲,这是我一早和惜赐在一起时就明白的,是我自己没记在心里。我气过,怒过,但若我是惜赐,我是否能等下去?也许我会比他做得更绝。国公,在惜赐之前我有过很多女人……这次,就算扯平了吧,今后我不会再犯这个错。”
在进来之前,离尧还为刘惜赐与那个女人的事而心伤愤怒,可此时,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在这样的一个人面前,他却平静了很多,也冷静了很多。
白桑韵赞赏地笑了,却依旧摇头道:“离尧,两人在一起,不是仅仅相爱就够了。人活一辈子,会遇到很多的事,可谓是各种滋味。赐儿虽懂事,可他太娇纵,难免会有随性而为的时候。而你的性子与他父王有些相似。说起来,我的养子忻澈的性子到还挺合适你,赐儿的话……估计得找个能和他一起闹的。”
“离尧并不认为,”面对当今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离尧再一次无礼地说,“是,正如国公说的那样,两人在一起,不是相爱就那么简单。可我不会放手,哪怕我与惜赐的性子不合,我也不会放手。水能滴石,日子长了,我们两人的性子定能磨合在一起。”
“那要多久?一年?五年还是十年?这段时间也许还会发生类似的事,你们要如何磨合?”白桑韵淡定的脸上仍是全然的拒绝。“赐儿太小了,他根本不懂该如何处理情爱中遇到的各种挫折。就如他这次,他会把事情搞到无法收拾的地步,然后不知该如何解决。他会把他,把你都逼进一条绝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我不想看着你们今后痛苦,这也是为了你好。”
“离尧谢国公的好意,可离尧,不能答应。”离尧跪了下去,就像那天他跪在那两人的面前一样,磕头道,“离尧已把自己的性命交在了惜赐的手上,离尧绝不放手。”
“你这又是何苦?”白桑韵皱眉,“与其今后痛苦,也不愿放手?”
离尧自嘲一笑:“离尧的命本就不在自己的手里。惜赐虽任性娇纵,却是第一个见我杀人也不怕的人,他甚至敢踢我打我。在他眼里,我和他身边的人没什么两样。国公……也许您无法理解,但这却是我以前想都未曾想过的生活。跟他在一起,我常忘了以前的日子,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他天天嚷嚷着要杀我……可他却连用力咬我一口都不敢,怕我出血……在别人看来他是小霸王,在我看来,他比任何人都有心……我可以肯定惜赐心中有我,哪怕他真地和别的女人有了肌肤之亲,他心里也不会比我好受,惜赐他……太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