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起手指,指节轻轻在门上敲了敲,中指可见一颗光芒黯淡的戒指。
“我进来了。”
他低声请示,等待了三秒,知道无人能够回应,便将门推开。
裴怀清的房间被拆了一半,灰尘和材料落了一地,杂乱不堪。
西泽尔站立两秒,这是他第一次来到对方的房间。以前都是小皇子来找他,理所应当地跑来入侵他的领地。
但是现在,他却更想走近对方的生命,无论是鲜活的还是枯萎的,好像都能掀起他新的认知。
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但心脏疼痛的力度却更加无法忽视。
那里似乎已经因为小皇子的死坏掉了,可能影响自己的作战生涯,西泽尔有想过要不要去换掉它。
后来他又很快否决了这个议案,但要问原因,他只能理解为自己的心脏在本能地自救,所以让他的大脑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他忘不掉裴怀清。
小皇子的东西都还没有拿走,连桌上的半杯水都没有喝完,整个房间充斥着生活与毁灭的矛盾气息,西泽尔走到床边。
他从床头柜看到两幅倒盖着的画。
有一种奇怪的冲动与第六感,让他想要窥探对方的隐私。
更奇怪的是,这样的行为他竟然坦然的接受了。
他把画翻过来。
看清楚的一瞬间,呼吸有一刻的停滞。
——画上画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