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这话说的怨念,像是他还没有放下似的,但裴怀清却又是真的委屈。
自始至终,一切主动权都在西泽尔的手里,他连躲避、逃避与离开的机会也不准有么?现在对方还说他没有办法,那要怎么样才叫“有办法”?
大概人都有劣性根,意识到西泽尔态度大变后,裴怀清胆子不知怎么就大了起来,他把那束蔷薇往西泽尔怀里一扔,转身就要离开。
西泽尔察觉对方意图,接住花后单手拽住对方,在把人捏痛之前慌忙松了手,干涩解释道:
“不,你误会了,我是说,在你面前,我似乎无法控制住自己。”
从来没有和人说过这样的话,多年的军队生涯让指挥官脑中充满了策略规划与国防战略,竟然腾不出一点可以让简易的情感表达生根发芽的地方,意外地笨嘴拙舌。
他看着裴怀清朦胧一片的双眼,里面除了委屈,更多竟然是害怕。
西泽尔霎时有种无力感,他想起从前对裴怀清做过的事,对方的情绪再恰当不过,他没办法忽视,也没办法坦然一片。
他紧紧攥住手中的花束,嘴唇动了动,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我好像没办法远离你。”
“因为我喜欢你。”
“……”
再没有比这更让裴怀清惊悚的话了,他怀疑西泽尔是被人俯身了,当即警觉地蹬蹬后退两步。
“你在说什么?你疯了,我,我就当没听过!”
他再也忍受不了奇怪的氛围,飞速转身逃掉,这次西泽尔没有再上前拽住他。
那双金色的海洋沉寂下来,似乎再也无法被掀起半点波涛,唯一的聚焦点逐渐从远处离开了视线。
西泽尔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