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陈凡那两记响亮的耳光已经将周涛打醒,让他明白了自己和异兽只见的差距,在这样的环境中,无论他做出什么的挣扎都无法阻止那些吃人的异兽。
可周涛毕竟是个有感情的人类,他一直以穿上这身军装而自豪,保家卫国更是他人生最大的信仰,刚才那番话无疑给他的心灵造成了极为沉重的打击,他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
他一脸痛苦,而之前那人反倒更加刻薄地喊道,“你凭什么穿军装啊,军人不就该在人民遇到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吗?你这个懦夫,面对怪物的时候你不敢拼命,只懂得命令我们,你算什么?”
“够了!”这刺耳的质问声仿佛一柄插入心脏的尖刀,让周涛陷入了巨大的迷茫,他爆吼着,茫然望着眼前那一张张麻木、冰冷,又掺杂着刻薄的脸,将双全死死地紧握着,眼底则跳动着一片暗红。
接着,周涛把目光转向陈凡,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把路让开吧!”
陈凡一脸嘲弄地说,“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周涛双目猩红,发出一声怒吼,“我是军人!”
“那又怎么样?”陈凡平静地说道,“你以为到了末日,身份还有那么重要吗?如果我现在把路让开,你下楼就一定会死,这些怪物可不会管你是什么身份,一旦你死了,就无法把这些消息带给柳云山,到了末日爆发那一天,或许会有更多人因为你做出的愚蠢选择死掉,你就是这么当军人的?”
陈凡的话同样铿锵有力,每个字都好像炸雷一样响彻在耳边,周涛彻底迷茫了,他眼中失去了神采,格外麻木地喃喃自语道,“那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陈凡说道,“你什么都做不了,不如坐下来休息,为什么一定要在意别人的看法,面对逆境,你应该做出自己的判断。”
“对……我不能去,我还不能死……”周涛麻木地喃呢道。
“呵呵,什么军人,我看你就是屁,哈哈……大家都看到了吧,这些军人就是这么保护我们的,我们还有什么指望?不如冲下楼跟这些怪物拼了,快,你们都把武器拿起来啊,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那人疯狂地大吼着,想尽一切办法煽动得周围人群,而这种方式显然也起到了一定的效果,于是乎,沉默的人不再沉默,全都将身边的“武器”捡起了,有人抓起了碎玻璃,有人捡起了木棍,他们好像行尸走肉般走向陈凡,哪怕陈凡的刀光再犀利,也无法阻止这些急于送死的人了。
面对这种局面,陈凡也唯有在心中一叹,他扬起了刀锋,正打算将煽动闹事的家伙宰掉,这时候,通往一楼的楼道中却忽然爆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原本堵在楼梯间的货柜承受到剧烈的撞击,竟然被顶高了一截!
来了!
承受撞击的货柜忽然爆发出支撑到了极限的“咔嚓”声,陈凡双眼一寒,对之前大声煽动周涛情绪的人说,“你不是想找怪物拼命吗?不用你下楼,它们主动上来找你了。”
陈凡刚把这句话说完,被顶飞的货柜已经散架成了木屑,随即,一团蠕动中的黑色“毛球”迅速顶开了楼梯间的障碍物,嗖一声冲向二楼,直扑人类扎堆的地方。
“啊……”混乱的尖叫声再度响起,第一个逃走的反倒是之前那个不断刺激周涛的家伙,可惜,他没能跑出多久便被怪物压在了身下,怪物身上的黑色毒刺好像滚钉一样碾压在他们身上,造成大量的血洞。
面对凶悍的怪物们,人类毫无抵抗之力,哪怕他们再愤怒,再拼命,也注定了只能沦为食物的命运。
这便是末日的可怕之处,浑身长满黑色绒毛的怪物压在这些人身上,疯狂碾压他们的身体,那些毒刺将食物们死死钉在地上,毒刺的一端则伸出了柔软的、好像“吸管”一样的东西,迅速刺进食物们的身体,迅速收缩。
这是怪物们进食的方式,那些黑色的“吸管”中释放出足以融化血肉的液体,将人类的肌肉组织迅速分解成液体,然后通过“吸管”摄入嘴中,被分解的人类则会迅速融化,除了头发和衣服,甚至连骨渣都不会剩下。
“吱溜吱溜”的声音,很像是在吸果冻,一个完整的人类就这样消失了,只剩下一堆破烂的衣服和没能被融掉的头发。
周涛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哭着喊着要救人,他麻木了,心中的信仰已经崩塌,机械地抬起了手臂,对准那正在吸收人肉的怪物扣动扳机。
嗖!
钢珠打在怪物柔软的身体上,近距离的攒射,让钢珠充满了巨大的贯穿力,钢珠不仅射穿了怪物的皮囊,也射穿了被怪物压在身上,疯狂挣扎的人类。
“啊……”周涛好像个疯子一样大吼起来,不停地扣动扳机,直到钢珠把这头怪物射成了筛子,他仍旧机械地重复着扣动扳机的动作,钢珠打空了,这不重要,没有任何语言能够形容他的心情,扣动扳机只是一种心理依赖,似乎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让他找回一丝安全感。
他的状态,已经说不上是疯癫还是愤怒,周涛眼中弥漫着前所未有狰狞和恶毒,他射杀了怪物,又从地上捡起了一根钢管,无数次地敲打着怪物的尸体,即便浑身沾满了怪物的鲜血也未停下来。
怪物的鲜血是有毒的,不过周涛似乎没怎么受影响,他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挥动钢管的动作,将怪物砸得稀巴烂,可是来不及了,他们面对的怪物并不是一只、两只,或者三只,而是成群结队,多得数也数不过来。
就在周涛愤怒攻击怪物尸体的时候,楼道中也传来大量异兽“嘶嘶”的矿吼声,楼梯间被挤碎了,至少七八头怪物同时跳到了二楼,疯狂攻击一切人类,这些怪物进食的方式很特别,没有残肢断臂,也没有淋漓的鲜血,有的只有密密麻麻的吸吮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