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天呵呵一笑:难道土包子们都是神经迟钝的类型吗?自己这样一个曾经说过想睡他的危险人物睡在身边,他竟然也能睡得着,就不怕被自己悄悄的吃掉?

凤九天心里一怔:为什么……好奇怪,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为什么在想到吃掉他的时候,心里……心里似乎不再像从前那样只以玩弄为目的?

他呆呆的看着那月光下的侧脸,眼神有些发直:难道……难道自己也注定逃不过月老的诅咒吗?

心里明白这时候的自己还是没有爱上关山水的,如果想抽身而退,应该可以来得及。但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以为自己会惊惶失措的立刻逃走的凤九天,竟然在心里为自己找开了留下来的借口。

「恩,其实……其实如果那三个家伙都娶了土包子,只有我娶了一个如花美眷的话,大概……会被他们排斥在外吧?」凤九天支着脑袋半躺在床上,开始认真的自言自语。

「我是应该为了保留和他们的兄弟情义,而入乡随俗的娶个土包子呢?还是应该坚定以前的立场,绝不允许自己被土包子牵绊住呢?俗话说,女人如衣服兄弟才如手足对不对?何况如果我娶了女人,师门的那些老家伙肯定会高兴的跑到万宫山罗带山和雁荡山上去炫耀,那时候千里他们的师门肯定就会在他们面前抱怨,如果一个弄不好,可能会引起师门之间的内斗,这就不好了不是吗?」

他继续的自言自语,然后很满意的点头道:「对,没错,既然娶了土包子也没什么不好,我不如就顺其自然吧。」

他的目光又看向关山水,笑眯眯的悄声道:「毒蛇?你叫我毒蛇是不是?那好吧,我就做一条真正的毒蛇吧,嘿嘿,到时一旦对你有了意思,就紧紧的缠住你。」

这样说着并心安理得的决定留下来的凤九天根本已经忘了他当初在荷花山上吓得仓惶出逃的原因。

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一开始信誓旦旦的时候,觉得自己怎样都可以做的到,可一旦发现自己做不到的时候,还没有坚持到最后就开始为自己找借口开脱了。

凤九天虽然是极出色的人,但在感情一事上,却也不乏像普通人这样的自我开脱想法,当然,这一点也是要感谢他那三个娶了土包子的兄弟,让他能够这么快的就改变初衷,认为娶个土包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或许睡梦中的关山水已经察觉到危险,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安的翻了个身子,接着才又继续睡去。可怜的表哥还根本不知道,他的噩梦随着凤九天的自我放任而即将开始。

第二天一大早,关山水睁开眼睛后,就惊喜的发现昨夜那条毒蛇已经悄悄离去了。

他在榻上一个高儿蹦起来,哈哈大笑道:「太好了,那条毒蛇总算还懂得点眼色。」再看看自己的手掌:「咦,已经消肿了,看来那条毒蛇没有说谎呢,这药果然好用啊。」

他随即不屑的嗤了一声:「哼哼,别以为你偶尔的这份好心就会让俺忘记你的本来面目,俺会永远记住,毒蛇就是毒蛇,它永远也不会变成无害的草蛇的。」他大声的说,却听门外轻轻的传来一阵笑声。

「谁?」关山水猛然转身,然后就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古语说曹操曹操就到这句话果然没错,呜呜呜,早知道自己的嘴巴这么容易招瘟神,他就不提起这条毒蛇了。

凤九天晃了进来,呵呵笑道:「表哥啊,你真的是要多学点知识了,毒蛇要变成草蛇很容易啊。」他欺进关山水的身边:「只要拔掉他的毒牙就行了,保证这条毒蛇会变成世间最无害的草蛇。」

「那个……那个毒牙拔了,还……还可以再长出来的吧?」关山水向后退着,一边咽着唾沫,却仍是忍不住反驳。

话音刚落他就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割下来,自己还真是不长记性啊,昨夜明明都下定决心不管这毒蛇再说什么,都不和他搭话了的。

「长出来就再拔掉好了。」凤九天不以为然的道,虽然是轻描淡写的语气,但其中的霸气与狠辣却尽显无疑。好在关山水有些迟钝,不知道君临天下这种词是什么意思,否则只怕要吓得坐在地上了。

「那……那你会乖乖的让我拔掉你的牙吗?」又瑟缩了一下,关山水竟然问出一句无比天真的话,不过他的心里却在不屑的想:哼哼,毒蛇就是毒蛇,想拔他的牙那么容易吗?

「恩,这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凤九天仍然微笑:好嘛,这个土包子表哥有时候也很机灵嘛,竟然设下了圈套让自己主动承认自己是毒蛇。

那又有什么?自己被形容为毒蛇,这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比被人形容成绵羊黄牛强的多了,其它的三个家伙不也是以被形容成恶狼而为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