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一眼还在那里自怨自哀的关山水一眼,忽然忍不住笑出声道:「不过凤大哥,我发现你们四个还真是有意思,怎么说也是贵族公子,平日寻常的美女都入不了眼的,怎么找起这土包子爱人来,却是一个比一个还呆,你们平时的眼光都到哪里去了?」

这话凤九天可不爱听了,他沈下脸道:「小羽你胡说什么?李大喜张大海朱未如何能和我们家山水相比?他们不就是会种地养猪吗?我们家山水可是从小就经常到落凤城来见世面,然后还会算的一手好账,这一点那几个土包子拍马也追不上啊,而且若论可爱程度,他们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山水,你都不知道他以前那些有趣的故事……」

提起他们家的山水,凤九天简直眉飞色舞,正要细细和凤羽讲述关山水以前的故事,来显示他们家山水是多么可爱淳朴,却又忽然想起此行的目的,于是连忙收住话头道:「恩,小羽啊,等有时间我再好好讲给你听吧,今天先给他看病要紧。」

凤羽点点头,心里说什么可爱会算账,还不是土包子一枚,看来这情人眼里出西施,简直就是人间真理,一旦爱上了,什么缺点都成了优点。

不过这话他可不会说出口,坐下来给关山水把了一会儿脉,他蹙眉沈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微笑道:「好了凤大哥,我算你这回没骗我。其实你们家山水画没患什么病,就是外感风寒火毒内盛。你路上所说的那股热症,应该是他先天里带出来的,好在他脉象平稳,当没有大碍,若以后再犯这旧疾时,可用清凉之物服下缓解一番,根治的法子嘛,却是没有的。」

凤九天撇撇嘴道:「小羽啊,不是一向自诩为什么天下第一名医吗?就连个小小的热症都制服不了,以后还夸什么口呢?」

凤羽冷笑道:「话不是这么说的。他这热症,十万个人里或会有一个,且不但不会要命,连日常生活都影响不了,我难道去为这么一点小小的病症浪费精力去研究吗?就算治好了,又有什么趣味?江湖上有多少种奇毒奇病,把那些一一解了,才叫本事,才能带给我成就感呢。」

他起身走到桌旁,刷刷刷开了张方子扔给凤九天:「好了,以后就照这张方子吃药吃饭,不出三天就好了。」说完转身离去,竟是根本不等凤九天一起同行。

凤九天也不理会他,任他自己走出去,他这里将阿舍叫进来,勾了勾手,阿舍就把提着的大食盒给放在桌子上,然后热情的来到关山水身边,谄媚的打招呼道:「哟,山水表哥,哦,不对,现在我应该改口称呼您为夫人了,压寨夫人虽然好听,不过说出去怕把人家都吓跑了,那个……听说你病了,你不知道我这心里是又急又痛,痛的不得了啊,恩,阿得也是啊,所以今天就由我代我们两个来慰问你……」

一语未完,凤九天已经眯起了眼睛,挑着眉毛斜看阿舍道:「哦?山水病了,你心痛个什么劲儿啊?山水是你的什么人?还有那个阿得,是他亲口让你代他也慰问一声吗?」那种酸不溜丢的语气,很明显的告诉阿舍,他在吃醋。

阿舍翻了个白眼,心想爷你不用这样吧,原本还期望你能比其它三位寨主好一些,理智一些,结果如今看来,这不陷入情网的男人都一样吗?

而坐在床上的关山水则愣愣的看着阿舍和凤九天,他的脑袋里有一道霹雳,从刚才炸响开始,一直炸到现在。

夫人?压寨夫人?怎么回事?是不是凤九天他们走错房间了,难道他已经和表妹订了亲?不,不对啊,表妹今天早上不是还和那个什么刘公子的一起去海边看日出了吗?那……难道他们说的是俺?可俺是男人啊,怎么能称作夫人,要不,就是阿舍疯了?

想到最后一个也是最可能发生的可能性,关山水同情的看着阿舍道:「刚才那个大夫应该还没有走远,看起来也蛮厉害的样子,阿舍你去追他,让他给你治治,唉,这好好的人,怎么说疯就疯了呢?」

他的目光转向凤九天,虽然没把话说出口,但里面的意思很明显:肯定是你这条毒蛇主人虐待下属,把他给逼疯了。

凤九天哪肯背这口黑锅,他嘿嘿嘿的贼笑了三声,然后俯在关山水的耳边悄声道:「恩,我等一下会为你揭开真相,不过考虑到你现在还要吃东西,就先不刺激你了。」

说完直起身来,没好气的看向阿舍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等着爷我赏你,谢谢你那么关心体贴山水为他心痛吗?」

「是是是,爷,我这就出去。」阿舍心想今天这事儿闹得,拍马屁的那个主儿愣是没有领会我这一番苦心,有听没有懂,还惹恼了旁边的超级醋坛子,我这是何苦来的。想不到阿舍我聪明一世,今日却办了这样一件糊涂事。唉,阿得啊,兄弟本想也帮你拍拍马屁,看在咱们兄弟一场的份儿上。谁想到马屁拍在马腿上,还把你也给连累了,这可是没办法的事情,兄弟我是不会负责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