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堂之前,龙墨在人群中看见了魔风,只是他身边再无别人,不由得奇怪道:“慑昭呢?我听说你们不是也在这里定居了吗?那今天这种日子?他怎麽会不来凑热闹?那可是个舍命都不舍热闹的家夥。”

他说完,不等魔风答话,便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左右看看无人注意,方小声道:“不是我说你啊兄弟,即便那条海蛇有大错在先,你也不能把他折腾到连起身都不能啊,这也太不地道了。现在那海蛇精躺在床上,心里不定怎麽着急呢。”

魔风白了龙墨一眼,哼了一声道:“信不信我告你诽谤?谁把他折腾的起不来床了?不过你说得对,他怎麽可能不来凑这个热闹,就在人群里呢,不过怕你看见他,又想起前仇,想要把他做蛇羹,所以不敢在你面前露脸罢了,到时你若留心寻找一下,自然可以寻得到。”

龙墨听见魔风这样说,便不在意了,以为海蛇精自然是躲在人群中,反正此时大厅里也有几百人,於是也不特意去寻他。牵着砚台的手,就在唱礼官的“一拜天地”声中拜起堂来。

正二拜天地的时候,砚台就觉得喜裙下似乎有什麽东西在蠕动,连忙趁低头的时候轻轻拨开盖住脚面的大红喜裙,下一刻,一颗硕大的三角形蛇头猛然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见他看到了,那蛇头忽的向上一抬,一条猩红的信子吐出来,仿佛是在打招呼。

“啊……”砚台吓了一大跳,不过很快便由那黑白相间的花纹认出是慑昭来。他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想这条海蛇精真是处处都出人意料,你不好好的以人形呆在宾客里,又跑到这儿来给我捣乱。

不过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了,耳听得唱礼官已经在唱“夫妻对拜”,於是他连忙转身,不料慑昭的身体实在太粗大了,他这一转身,竟硬生生的把那条海蛇也给扭转了过去。

下一刻,热闹的大厅里猛然响起一声大吼:“啊,海蛇精,你……你怎麽会跑到这里来?你……你还敢给我在婚礼上捣乱,看这一回我不把你大卸八块。”

龙墨一发威,本来就心虚的慑昭立刻吓得转身就逃。但他身子粗大,这一慌不择路的逃跑,立刻就把猝不及防的砚台给绊倒了。

这一来,海蛇精更是吓得着了忙,好在是蛇形,在地上游走方便。於是,诺大的大厅里就见一条黑白相间的花海蛇在众仙神脚下游走不停,一边还频频回头看龙墨追没追上来。

虽然这大厅里都是仙神级别的人。不过这麽一条大蟒似的海蛇在地上游来游去,仍是引起了一阵骚乱。

龙墨看着那条一边逃一边回头,时不时就会一头撞上人的海蛇精,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心想我和砚台这辈子就和这海蛇精不对盘吧,就连人生唯一一次大婚,他也得来捣乱。

一边想着,就扶起砚台。却见那边魔风也走到慑昭身边,将那大海蛇拍了一拍,於是慑昭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恢复人形,变成人後,“跐溜”一下就躲到了魔风身後。

闹哄哄乱了一阵儿後,婚礼继续,好不容易各种仪式都举行完了,砚台被送进洞房。原本以为龙墨要到半夜以後才能回来,谁知太阳刚下山,他就进门来了。

“咦,你没陪客人们喝酒吗?”砚台把盖头戴好,隔着盖头问。

龙墨上来拿起喜杆,挑去那大红的盖头,双目深情的看着砚台,良久方轻轻一笑,抚摸着砚台的面颊道:“真美,我的砚台什麽时候看都是这样美。这三天没见你,可把我想死了。”

“才三天没见而已,之前一千年都熬过来了。如今便是一日三秋,也不过才九年。”砚台坐在床上,看龙墨拿了交杯酒过来,忍不住笑他。

“只有见到你才安心,见不到你,便是一天也觉心里空落落的。”龙墨和砚台喝了交杯酒,忍不住又笑道:“你说起这个,我倒想起来了。魔风和我说,慑昭那家夥,是因为觉得没脸见我,又害怕我生气,才变成海蛇过来的,原想着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和你打个招呼,谁知偏又让我看见了,弄得天下大乱。”

砚台也忍不住笑道:“这倒好,咱们的婚礼被他这样一弄,别的不敢说,但定是最别开生面的。”

“恩,这倒说的没错。听说过些日子他和魔风也要举行婚礼,魔神的婚礼,自然也不能草率行事,到时候咱们再去他们那儿闹洞房,呵呵……”龙墨微笑,说到闹洞房的时候,不由得向砚台眨了眨眼睛。

砚台一愣,不过随即便会过意,知道定是暗中有多少人等着闹他和龙墨的洞房。於是站起身来,和龙墨手牵手来到窗边,看着那窗外月亮,只说些风花雪月和绵绵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