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扬只觉似乎五雷轰顶般,抱著最後一丝希望,他颤著声音道:“那……那你那日为何来找我?让我替你想办法?”
徐青书嗤笑了一声,道:“那不过是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对我有情罢了,谁知你还真傻到这地步,竟让我和你远走高飞,也不想想我凭什麽放著荣华富贵不要,跟你去餐风露宿,最可笑是我让人今晚诓你到这里来,你竟真的来了,哈哈哈,真的笑死我了,行了,谢谢你今晚让我们看了一出好戏,恩,好久没看到这麽好笑的戏码了,为了表达我对你陪我玩了这些日子的谢意……”他停顿了一下,拍手招来一个侍女,道:“这里是一千两银子,足够你花个三五十年了,以後你就不要来烦我了。”说完见云扬仍在那里呆呆站著,双眼紧盯著他,他不由不耐烦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徐义见云扬仍是不走,便对两边的人下令:“你们把这无赖给我赶出去,青书,你以後再别玩这种游戏了,这种人来了便不想走,果真如传言一样,是沾染不得的。都得了一千两银子还不知足。”
旁边立时有人上来架云扬,忽然被他一个闪身躲开,几步冲上前去,一把抽出腰畔寒芒逼人的佩剑,便架在了徐青书的脖子上,只把众人惊的面如土色,徐义大声道:“你……放手……你想干什麽?快放手。”
云扬就与徐青书这样对视著,良久,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道:“我有心现在就杀了你,只是太便宜你这负心人了,你给我记著,今日你和你的家人对我的侮辱,来日云扬定会加倍奉还。”说完转身离去,再不回头看一眼。
眼看著云扬伟岸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徐青书再也隐忍不住,“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登时又把周围的人吓坏了,忙上来替他顺气,大呼小叫,忙做一团。
徐青书对这些都视而不见,只把一个身子抖成了一团,喃喃道:“扬哥,你为什麽不杀了我?为什麽不杀了我?为什麽不杀了我。”
云扬走在无边的黑夜里,整颗心已痛的没了知觉,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我要出人头地,我要凌驾於所有人之上,我要所有瞧不起我……以及那个玩弄我感情的负心人都会在将来为今日所做的事而後悔。
从此之後,京城中再没有人见过云扬,谁也不知道这个深藏不露,有无限智慧的人究竟去了哪里。
十年後陵国皇宫。
第5章
风透湘帘,檀香嫋嫋,一位风华绝代的高贵妇人,正斜倚在锦榻上,聚精会神的翻著一本医书,一个长相清秀的丫头坐在她旁边,描著一方鸳鸯帕子。
忽然外面一个尖细的声音道:“启禀霜妃娘娘,云将军已来了,在外面侯旨呢。”
霜妃放下书,微笑道:“他来的倒快,得福,让他进来吧。”又对身边的丫头道:“怜梦,你去倒杯上好的茶来。”怜梦忙答应著去了。这里云扬已迫不及待的跨了进来,一边施礼参见一边问道:“娘娘召臣前来,不知有何事相商?”
霜妃掩上书,一笑:“云扬,在本宫面前你又何必隐瞒?看你这副著急的样子,难道还猜不出一二来?”说完一摆手道:“坐著吧,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云扬面上露出狂喜之色,激动问道:“娘娘这样说,莫非皇上竟准了臣的奏折吗?”
霜妃笑著点头道:“昨儿皇上到我这里来商议,我也觉得攻打金相国的时机已渐趋成熟,因此和皇上商量了半夜,才准了你的奏折。”
云扬躬身拜倒,诚恳道:“娘娘大恩,臣感激涕零。”
霜妃一笑道:“谢我做什麽?要谢也是谢皇上,更何况,你可知五年前你提议攻打乌江国,是谁劝皇上不准的吗?”
云扬大惊,面上微微变色道:“莫非就是娘娘?”
霜妃点头,又叹息道:“我一早便知道你和乌江国必有渊源,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恩怨,但是五年前实在不是个好时机,想那乌江国主虽昏庸无道,只是虎死尚不倒威,那五百年的基业,又岂是说攻打就攻打的?况且我们陵国世代游牧为生,国力实在难以和富饶的乌江国相比,因此怎麽看来,都不应轻易涉险。如今就不同了,那乌江国已於去年被灭,代替它的金相国根基未稳,民心未固,这时候攻打它,虽不至於说是探囊取物般容易,但对有你这个奇才领导的陵国铁军来说,也不会是一件难事了。”
云扬细细想了一番,心悦诚服道:“娘娘慧眼如矩,早先确是臣太心急了,臣惭愧不已。”
霜妃又是一笑,语带深意的道:“所谓旁观者清,什麽事一牵扯到自己或是自己关心的事情,往往就会有失去理智的判断。”见云扬的目光忽然深邃起来,她又道:“你去准备准备吧,大军想是不日就要出发的,本宫以茶代酒,预先祝你马到功成,早传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