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书对红伶本就很有好感,又感激他通报之恩,忙迎了出来,只见红伶一身红衣,神清气爽的坐在那里喝茶,一见到徐青书,立刻跳了起来,围著他转了好几个圈子,啧啧称奇道:“好样的好样的,看你身子这麽弱,竟比我还强,想当初……”说到这里,脸不禁也红了起来,却还是一甩散发,洒脱道:“想当初,我被我们家那色鬼玩的三天爬不起床,整个人就象散了架子一样,你还能站著走路,真是奇迹啊。还是你们王爷没学足全套啊。”
徐青书撇了撇嘴:“他哪肯不学全套啊,不过因为我也没让他好过,用了点小手段,反正战了个不分胜负就是了。”
红伶忙凑了上来:“快说说,什麽手段。让我也学一下,好对付我们家那个色鬼,唉,你不知道,我被他整的那个惨啊。”
徐青书脸一红,这麽羞耻的话怎麽说的出口呢,忙道:“你先等一下啊,我去洗个澡就来。”
红伶答应著继续等待,正无聊间,忽闻外边一阵嘈杂声音,忙出去探看。
只见一名天仙般的女子身著盛装,正嫋嫋婷婷的站在那里,她旁边的两个太监正在踢打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粗布丫头,一边踢一边骂:“不长眼的东西,你活的不耐烦了,敢挡著公主的路。”
红伶一惊,原来是宫里的公主,难怪这麽盛气凌人,他是一个好打抱不平的人,眼见那粗布丫头被打的可怜,周围众人无一敢说话,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上前行了一个礼道:“公主乃万金之体,何必和这粗使丫头一般见识,也污了您尊贵的身份。”
万寿公主打量了红伶一番,冷笑一声道:“你是什麽人?敢这样跟本公主说话。看你这身打扮,就不是好东西,了不起是个男妾,也敢替这丫头出头,你眼里还有尊卑之分吗?来人,给我掌嘴一百。”
红伶万没料到自己不过替丫头说了一句话,这公主便如此羞辱。欲待发作,又想到这是云府,不想替云扬惹下麻烦,若乖乖受辱,这口气如何吞的下去。正在两难之间,林管家匆匆赶来,一头汗也不及擦拭一下,便对万寿公主行礼道:“公主息怒,这人乃张丞相的爱妾,若在我们府里受罚,王爷在张丞相那里也不好说。这其中下情,还望公主体谅。”
万寿公主听如此一说,倒不似先前那般凶恶,点点头道:“既如此,便让他走吧。依我说,这王府也该整顿一下,别什麽狐媚子的人都跑到这里,也不怕传出去坏了名声。”
林管家心中虽有不满,但如何敢发作,对方乃皇上最宠爱的金枝玉叶,自己不过是个下人,就连红伶,终究也没有什麽体面身份,看来这辱是受定了。正寻思间,只见徐青书一身白衣,光彩照人的走了出来。一见到地上呻吟不断的丫头,不由面色一沈,亲手扶了起来,沈声道:“林管家,这里是王府,是谁这麽大胆,敢在这里打人。难道没有王法了吗?”
万寿公主一听这话,只气的柳眉倒竖,立刻有个太监上前,大声道:“你才真正是没有王法,当今公主在这里,你竟不拜见,首先就能定你个藐视皇族之罪。”
徐青书立刻做出慌乱模样,故意拜了一拜,道:“是吗?那小人我真是罪该万死了。不过公主不能怨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常听说公主自幼生在深宫,是天下最优雅高贵的女子,而且身为黎民之主,理应心地善良,为人宽厚。以今日公主之所为,实在不能同传言等同在一处,若说是公主身边仗势欺人的丫头还差不多,因此没有想到您就是公主,真是该死了。”
红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只有林管家急的不行,暗道:他只顾逞口舌之快,怎知道皇後宫那些人最爱记恨,真要发起火来,就连王爷也未必保的住他。连忙打圆场道:“公主,他是新来的仆人,不懂规矩,没见过公主金面,一时乱讲话,公主大人大量,千万别和他计较。”
万寿公主倒没发作,只是一双眼睛冷冷打量著徐青书,良久方开口道:“林强,你说他是仆人,穿的可是很好啊。难道王爷对下人就纵容到这个地步吗?这我倒要问问他。他即将迎娶我入府,这麽不懂规矩又骄纵的下人,可是应该好好罚一顿,再赶出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听在徐青书耳里却如五雷轰顶一般。他呆呆看著万寿公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万寿公主却没说什麽,得意一笑:“小喜子,我们走吧,虽然王府里诸多不合情理规矩之处,不过也不急在这一时,等我过门後,以王妃的身份再行整顿不迟。”说完姗姗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