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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淑弦一笑:“你忙什麽?我早已有了主张,云扬自认为他做的妥帖,也不假,这确是保护那人的好办法,但我却有法子让他这个办法断送了此人性命。”说完冷笑不已,连修锦风听了也不禁为之一颤。

修淑弦又道:“你们也要小心霜妃那边,云扬向来和她交好,她也只有这麽一个支持的人,定不愿轻易失去,或许会百般阻挠。我们绝不能让她得逞。”说完站起身离去,自谴人去调查徐青书的身世。

再说云扬,两日未得到霜妃的消息,心中自然焦躁,偏这时林强又来报告说徐青书不肯吃饭。他一怒之下,来到地牢里,看到呆呆坐在角落里的徐青书,不由的心里一痛,但想起这次如不狠下心肠,便会让他陷入更险的境地,因此冷冷道:“我听说你不吃饭,这麽有骨气吗?”

徐青书抬起头,看见是他,冷哼一声道:“我只恨一开始没看到你冷血自私的真面目,竟还吃了这无情王府里这麽多的饭。现在我才知晓,自己是多麽愚蠢,竟期望一个早已变的贪婪的小人能理解那一番苦心。”

云扬听的一窒,已许久没再想起的往事又重现脑海,冷冷道:“什麽苦心?你所谓的苦心都是在你这落魄之时才用了出来,若你还是那高高在上的王爷之子,怕连正眼也不会瞧我一眼吧。现在看我当上王爷了,能救你脱离苦海了,当年的无情就变成苦心了。呵呵,好买卖,怎麽说怎麽做都被你占尽了。”

若是以前,徐青书听到这番话,必定要骂上几句,但此时他看著云扬气愤的面孔,想象著他对下人的无情,对万寿公主的逢迎,对自己的冷酷,却什麽都不想说了,这样的一个人,怎麽可能相信舍己为人之事呢。算了,一切都消逝了,十年前那段甜蜜,再也追不回来了。云扬早已死了。死在那个自己违心将他逼走的夜里。一想到这点,心又开始绞痛起来。他低下头,不让云扬看见自己已爬满了泪水的面庞。

云扬的心也痛,比起现在仿佛心死如水的徐青书,他宁愿要那个可以用无限智慧挑战自己的报复,并最终获得胜利的徐青书,最起码,不管报复成功与否,自己没有这种心在滴血的感觉。

“爱的越深,痛苦也越深吗?”云扬喃喃的自语,低声道:“若真有苦心,我也有苦心,你知道吗?你又能了解吗?”说完这句话,他也转身离开。男人的眼泪是不可以流在人前的,尤其不能流在爱人的眼前,男人需要展现的,是他们的强大,即使是强硬也没关系,他一直这样认为。自己要给所爱的人一个没有风雨的港湾,而不是一个软弱筑成的沙堡。

徐青书望著他越来越远的背影,心在这一刻彻底的碎了,却又在不知不觉中,将他说的最後一句话深深印在了脑海里,虽然他现在还无法理解其中的含义。

第二日,云扬於望眼欲穿中终於等到了霜妃让他进宫的消息,喜出望外的他立即将几天的不快扫到了爪哇国去,只因他知道,霜妃必是想出了好办法,才会有所行动。

果不其然,一进宫,霜妃便含笑问他:“这几日,你自己可想出什麽好办法没有?皇上催的你也够急了吧?”

云扬一揖到地:“霜妃娘娘明鉴,我已快被皇上逼的去自杀了。只是末将驽钝,还望娘娘指引一条明路。”

霜妃一摆手,示意他坐下,淡淡道:“喝茶吧。我一个妇人,有什麽高见。”

云扬一听此话,登时又急出一身汗来,却见霜妃笑了几声,问出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听说令尊大人过世前,曾为你定了一门亲事,可找到那女子的下落了吗?”

云扬被问的一头雾水,自己的爹早在自己十岁那年就死了,哪来定亲之说。却听霜妃又道:“唉,我也知道你是为难的,自己定亲的女子还未找到,若答应了皇上的赐婚,即为不敬,不孝,不义。若不答应,六公主如此人才,实不舍放弃,确实两难。只是这人世间,忠孝节义终为做人之本,怎可能为了儿女私情弃之不顾,是不是?云将军为此为难,实属正常。但能抛弃似锦前程,信守承诺,更令人钦佩。只是战乱连年,那女子流落何方,殊难预料,或许一辈子都找不到呢。”

云扬此时早已明了了霜妃的暗示,大喜谢恩,自去回复皇上。修真虽不悦,奈何云扬所讲,丝丝入理,自己总不能逼他做个不忠不孝不义的小人吧。

再说王府之中,云扬离去不久,便有万寿公主修淑弦带人前来,悄悄找到林强,要提审徐青书,问他当日不敬之罪,林强忙抬出云扬挡驾,奈何修淑弦拿出皇後的懿旨,林强不敢阻拦,眼睁睁看著人被她带走,却又有人附上他耳边道:“实对你说了吧,王爷马上就要迎娶公主,对他这负心情人下不去手,因此公主要替他代劳,不过好好教训一番,训练一些规矩,将来王爷喜欢了,还叫他回来伺候,但此时若王爷得知公主如此做,定会因公主干涉此事而不悦。因此若王爷不问到,你也不必主动提起,若问道了,就说皇後听说他乃中山王爷之後,请他去谈论前朝宫中礼仪了。你可要认清楚,将来谁是王府的女主人,若有一言半语说差了,小心你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