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样想,但现在的民风也是真有点儿开放,大家并没有对这一对「异类」表现出什么横眉冷对的模样,更多的是好奇。
很多人就在当地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更有不少人使劲儿侧过身子,给苏东篱让出了一条道路。
「啊,两个男人成婚啊,原来真有这么大胆的男人。」
「是啊是啊,你看两个人还都很出色呢,那个很英武的肯定在家里是丈夫了,这个秀气的就是妻子吧?要不然他不会显得这么娇憨,还死人死人的叫。」
「对啊对啊,他们平日里应该很恩爱,你看那个男人,看自己的妻子多温柔啊,嘴角还噙着笑呢,我家那死鬼要是能这么对我,我就烧高香了。」
「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现在两个男人也敢公开出来逛大街了。」
诸如此类的议论断断续续吹进苏东篱的耳朵,反正当事人都不害臊了,这些围观的百姓索性也大大方方的以此为话题。
苏东篱一开始还有点儿不太明白,听着听着不对劲儿啊。再看那些人的目光,有意无意的都看着自己和司空揽月,这才猛然醒悟自己让人误会了,虽然他不知道只喊了几声的自己有什么让人误会的地方,但这绝不是愉快的经历。
一直到回客栈,苏东篱还是气呼呼的,这样别扭着的他看在司空揽月眼里,更觉可爱。不过还没有在河岸时他听见诸多议论时那仿佛被雷劈到的表情可爱。
那个时候,司空揽月是真的有一种将他拥入怀中的冲动。土拨鼠红着脸孔想要找地缝,他愿意提供自己的怀抱,只可惜土拨鼠似乎并不领情,因为在自己张开手臂还没有拥抱住他的时候,就被暗地里踩了一脚。
这个晚上对于司空揽月来说,绝对是个愉快的夜晚,而对于苏东篱来说,则如同噩梦一样。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坐车离开这里的时候,还能经常听见车外的茶肆里有人在大声的谈论:「嘿,昨晚上见着真正的好龙阳的男人了,啧啧,那两个男人长得叫俊呢,一个英武一个漂亮,站在一起就让人觉得真般配……」
「哇,这城里的民风真开放啊。」袖约瞪大了眼睛,想要掀帘子往外看,却被苏东篱一把把手给拍了下来,听他怒冲冲的道:「给我老实坐着,要是你学习医术能这么认真,这时候早就可以自立门户了。」
袖约心里有些奇怪,暗道公子今天怎么了?自己只是他的书童,不是他的学徒啊,为什么要跟着他学习医术。
和苏东篱的怒发冲冠不同,司空揽月懒洋洋的倚在车壁上,仿佛很享受外面那些关于自己的流言。
茶肆外现在已经有人在开始编造他和苏东篱恋爱成婚的故事了,不得不佩服,民间其实还是有高人的。嗯,回来的时候记住,从这儿挑一个说书人带回去,好好听听到底自己和苏东篱都被编了几个版本的故事。
◇
一路颠簸,终于在十一月底来到了康平城。
康平城是鸣涧宫的所在地,宫主慕容鸣涧也是魔宫六宫主之一。
司空揽月带着南宫远登门,慕容鸣涧没想到他忽然会来访,惊讶之下一问,才知道事情的经过,于是拍着胸脯说这事儿包在我身上,原来他和苗疆洞主十分熟悉,司空揽月只是要借冰蟾一用,不是来索要冰蟾服用,所以这点小忙他自认为不在话下。
司空揽月大喜,带着南宫远和慕容鸣涧一起来到了苗疆洞主的天关宫,彼时苗疆洞主刚刚完成闭关,听见老友来访,连忙亲自出迎。
待把事情一说明,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这冰蟾虽然可以吸取红丝热毒,但南宫远的身体实在已经虚弱之极,不能将热毒一次吸出,必须要分几个阶段完成,而冰蟾吸取一次毒液,便要休息一个月,如此一来,最少也要三个月的时间,南宫远才能够离开苗疆。
反正有慕容鸣涧照看着,司空揽月也就放心了,和表弟交待了几句话,本想等着他痊愈后接他走的,然而彼时已近年关,揽月宫中也有许多大事要等他处理,所以不能耽搁。
司空揽月性子洒脱,既然决定回去,也不拖泥带水,何况南宫远当晚被冰蟾吸取了一部分毒液后,的确精神了一些,苗疆洞主又拍胸脯保证说三个月后让南宫远亲自去给他请安,因此他很放心的离开了。
依照司空揽月的意思,是直接回去揽月宫的,不过拿来地图一看,正好陈小姐的家就在自己经过途中。既如此,不如就去把这个女人先接了,怎么着回去也给老管家一个交代,不然不知又要被他念多久。至于成婚与否,就再说吧,他得在年后好好想个理由,最好能有什么办法让这个女人主动退婚,那就更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