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是崭新的棉布毛巾,苏东篱冷眼看了看,估计自己没这么大的手劲儿,于是很大义凛然的别过头去,表达自己对毛巾的不屑之情。

不过这一扭过头,眼睛就看着地上的铜盆发愣,这是铜的,他只能掀翻,踩不烂砸不碎,威力小了点儿。

门忽然被打开,红玉站在外面恭敬道:「爷,昨晚儿按您的吩咐,奴婢准备了十几只铜盆,是不是都要端进来。」话音落,得到司空揽月肯定的回答后,小丫头指挥小二将一只只铜盆都搬进来,毫无例外,搬进来一只掀一只,刹那间,整间屋子的地面上都是水。

苏东篱正觉得这招挺好用,地面上有水,司空揽月就没法立足的时候,却见他晃晃悠悠的出去了,过了半天才回来,已是梳洗打扮完毕,看了看屋里的十几只铜盆道:「都掀翻了?没有了?」

说完见红玉点头,他大手一挥:「好,上车,继续出发。」

「啊?」苏东篱大惊:「等等等等……我……我还没梳洗呢,不要扯我,我要洗脸……」他惊恐的挣扎着,但箍住他的手臂岂是他可以抗衡的,头上响起司空揽月带笑的声音:「不用洗了,水让你弄翻了十几盆,你把自己最后的机会都用光了,嗯,挺好,灯下看美人,别有一番滋味啊。」

「不……不要,我……我好好的洗,我再也不砸盆了。」苏东篱欲哭无泪,天知道他真的不想对这个混蛋示弱啊,但昨晚上没洗澡已经是他忍耐的极限,如果今天再不洗脸的话,他会撞墙的。

撞墙死了还好,最怕撞傻了,什么都不知道,从此后走在街上都会被人扔鸡蛋嘲笑讽刺,和大多数才子一样,苏东篱能够忍受病痛死亡,但绝对不能忍受自己变成一个傻子。

于是,几天的路程便在这两人的斗法中愉快走到了尽头,说是斗法,但面对脸皮奇厚的司空揽月,要脸又要命的苏东篱并没有什么胜出的机会,这把他给郁闷的,恨不得扑在司空揽月身上狠狠的咬几口来泄愤,不过他很怕咬人的下场便是自己从此下不了床,因此只好按捺着这份嗜血的渴望。

回到魔宫后,老管家听说好好的新娘子变成了男人,当时就神经错乱了,一会儿要拿刀出去和陈老爷全家拼命,一会儿又要验明苏东篱的正身,最后干脆坐在大厅中痛哭起来,一个劲儿的喊着「老爷我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

弄得司空揽月特不舒服,连忙命人把老管家架回房间休息,让他这样喊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和自己的娘有什么不清楚的关系呢。

眼看年关将近,司空揽月有些着急了,挑了个吉日就办了几十桌酒席,将魔宫的属下招待一番,接着穿着大红吉服蒙着盖头的准王妃就被推了出来,唱礼官喊完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之后,就让人赶紧将新娘送回洞房。

没想到这一下炸了窝,那些魔宫的属下平日里都慑于宫主威严不敢放肆,此时哪还肯放过他,拼命叫嚣着要看看新娘子的模样。

司空揽月心想让你们看东篱的模样?免了吧,难道要让你们看到他被绑着双手堵着嘴巴一脸要杀我的表情?

于是咳了两声冷下脸来,顿时就把那些嚣张的手下给震住了,苏东篱本来还期待着能借这机会引发一场小的暴动混乱,自己好趁机逃走,可是汹涌的声潮转眼间就没落下去,他也被推推挤挤的带到了洞房里。

苏东篱气得牙都疼了,心想这些属下胆子忒小,你们倒是再狠劲儿闹一闹啊,是不是我也能有点儿机会。怎么办?难道真要在这里乖乖等那个家伙来过洞房花烛夜?呸呸呸,我才不要呢,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啊,现在只能指望袖约了,不过那孩子真的能指望上吗?那个冷面侍卫一步不离的跟着他,我们主仆两个加起来还不够人家一根小指头收拾的啊,这可怎么办呢?

正焦虑间,忽听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笑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随着话音落下,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苏东篱头上的盖头被掀起来,司空揽月笑得一脸狐狸样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的面孔啧啧赞叹道:「娘子本来就是秀美之极,如今这淡淡打扮一番,更有韵味了,司空何幸,今日能与你成为夫妻。」

苏东篱唔唔唔的叫着,司空揽月将他的绑绳解开,又把他嘴里的丝巾掏出来,二话不说先搂住他的腰就是一个深吻。

他忍耐到今天,自觉已经十分不容易了,此时美人在前,哪还有忍耐的道理,一碰上芳香的唇瓣儿,就忍不住厮磨起来,最后长驱直入,在苏东篱的口中狠狠嬉戏了一番,那边两只手也没闲着,早把大红吉服给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