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就想伸个懒腰,可一只胳膊刚刚抬起,便牵动了后庭的伤口,痛的他立刻就龇牙咧嘴,人也彻底的清醒过来。

昨夜发生的一切都如潮水般涌上脑海,苏东篱也顾不上被窝温暖了,羞愤的就要跳起来找刀子,可身子却是一动也不敢动,一转头,司空揽月笑的很欠扁的在看他,目光向下一瞄,一条雪白的胳膊横在那混蛋的腰上,不,这个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条胳膊好像是自己的。

怎么可能?自己怎么可能会把胳膊搭在那混蛋的腰上,而且……而且还是这样亲密的姿势。苏东篱羞怒之下,鸵鸟心态立刻就把这一切都归罪于司空揽月,抬起头怒叫道:「妈的你占了老子的便宜还要卖乖,竟然让老子做出这么恶心的动作,你怎么不去死?」话音未落,灵机一动之下,顺手一推,因为司空揽月是盘膝坐在床边的,猝不及防,就摔在了地上。

从没想到苏东篱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司空揽月讶异的眉眼都挑高了,看着苏东篱喃喃道:「东篱,你……你是才子,怎么……怎么还会讲粗话?再说了,明明是你把胳膊搭在我身上的,为了给你暖着这条胳膊,我可是一直运气不辍的啊。」

嘿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着什么主意,但是这没有用的,你所有的一切,都只会让我更爱你罢了。

「哼,怎么?不行啊,老子就讲粗话怎么了?妈的便宜都被你占了十足十,我还有什么必要去装狗屁清高才子。」苏东篱骂骂咧咧的起身,心想我看你这回还敢要我,哼,你以为我是青天之月呢,那我就露出个地面污泥的面目让你瞧瞧,行医了这么多年,也算有一半时间是在市井里打滚儿,想装泼皮还不容易?

苏东篱打的倒的确是如意算盘。他想着司空揽月是慕自己的才子之名才会倾心,加上不管怎么说吧,自己身上也的确有那么丁点儿气质。只要露出彪悍的一面,把这点气质给搅散,他还怕司空揽月不拿八抬大轿抬自己出去吗?

嗯,男人嘛,被做了这种事情,当时虽然恨不得想死,但既然过去了,可以当做被狗咬一口,只要能趁这个机会多讹这混蛋点金银,能用来救活几条人命,那就是功德无量,将来死了到阎王面前,他老人家也是不会把这个当做污点的。

要知道,苏东篱的经历注定他不可能是那些迂腐的读书人,他虽然才华横溢,个性却是坚韧,乐观,甚至是带点活泼的。当然,有时候也喜欢耍耍小性子,闹点别扭妖孽的事情。因此他现在不为了失节而寻死觅活的也纯属正常,但是他不知道,越是如此,司空揽月就越喜欢他。

「哎呀,这正好,一直怕在你面前露了本性,这些天可都憋死爷爷了。哎,我说老婆大人,咱们昨晚上事儿都做了,我也不指望你给我生娃了,但是这和我出去给兄弟们敬杯酒总是要的吧?对了,敬完酒我带你去街上溜一圈儿,奶奶的让那些向来瞧不上爷爷的阿猫阿狗都看看,嘿嘿,爷如今也娶了个如花美眷,虽然是男人,但是天下第一才子啊,他们能吗他们能吗?」

呵呵,不是装粗鲁吗?没事儿,陪你玩了。

司空揽月看见苏东篱惊吓得不轻的表情,笑的快中内伤了,过了好半天,他才拉起对方,微笑道:「怎么样?比那个土匪还像土匪吧?我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东篱,你和我斗,没有胜算的。」

苏东篱这才明白原来司空揽月是在装粗俗,这就说明他看破了自己的用意,气得一骨碌爬起来,于是身上又是一阵剧痛袭来,在他快要瘫坐在地上的时候,司空揽月将他一把抱起,接着把他放在背上,微笑道:「天还没大亮,人这时候都没起来呢,走,我和你去厨房找点儿好东西吃。」

苏东篱哪肯以这个姿势让他背着走,挣扎了一番,徒劳无功,又听对方笑道:「王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王妃,你害羞也没有用了。趁这时候还没人,你可以再挣扎一会儿,出了门,这副情景可就落进所有人的眼睛里了。」

他这样一说,苏东篱果然没有动作了,于是将床旁衣架上的白裘披风取下,向后一甩,便将苏东篱整个人都包裹在披风里。然后两人就出了门。

正是隆冬时分,天气还十分的严寒,风却不大,苏东篱身上只穿着白色裹衣,本以为要冻着了,却没想到这白裘披风竟然十分的温暖,人包裹在里面,就好像是在火堆旁一般,不由得奇道:「真怪,这是什么毛皮,狐狸的不能这样暖和,雪貂似乎也不对。」

「这是当年我们跟着义父去极北苦寒之地时得的。那个地方离这里很远很远,我们用轻功奔驰两日两夜才允许休息一夜,一直奔驰了半年才到达那个地方,那里有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在咱们这边是看不到的,形状似熊,却是浑身雪白,生性凶猛,我们在那极北的地方待了三个月,每人都打了几头,肉当时就吃了,皮毛则拿回来做纪念。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在别的地方看见过这种动物,且这毛皮也远比大多数的动物毛皮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