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指著英俊男子的鼻子骂:“还有脸叫无边,我看你干脆改了法号,叫有准得了,要是你这脚下能有点儿准头,也用不著在过冰河的时候摔得鼻青脸肿。”

那叫做无边的道士站了起来,笑嘻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和积雪,然後一把抓住了年轻人的手臂,涎著脸道:“轻轻,我知道你虽是骂我,但心里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恼,只有对最爱的人,才会有这种气恼,就如同父母对孩子……”

不等说完,就听对方骂道:“你那是什麽烂比喻?我是你娘吗?还恨铁不成钢?呸,你什麽时候不缠著我,我才要烧高香呢。滚开,我要进去喝酒,你要喜欢就进来,我请客。不喜欢就在屋外等我,最好能有什麽妖气冲天的地方让你去除害,省的你缠著老子不放。”

“轻轻,原来你已经认识到自己的身份了。”

无边故作惊喜的叫,然後攀著余轻的肩膀轻声道:“你看,你刚刚说‘我是你娘吗?’你是男人,可为什麽不说‘我是你爹呢?’说明你早已经认命了,知道这辈子要做我无边的妻子……”

“咕咚……”一声。伴随著惨叫,口头上占了便宜的无边道士再一次被摔倒在雪地上。然後余轻看都不看他一眼,走到破旧的小饭馆前,一挑帘子就进去了。

“向天涯,你这个笨蛋,轻轻已经是神医了,又住在你们杀手谷,还能有人对他不利吗?你到底为什麽要教他武功啊,到底为什麽为什麽啊?”

无边仰天长啸,震落了树上的两只乌鸦,其中一个飞到他头上呱呱叫了两声表示不满之後,展翅飞走。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啊。无边气的脸色都发青了,心想我堂堂白云山舍的修真弟子,你个破乌鸦也敢跑到我头上耀武扬威,是可忍孰不可忍,这要是在山上,我早用飞剑追的你满天乱飞了。

只可惜,这里终究是人间,飞剑这种超出大众心理承受力的东西还是不可以出现的。於是无边只好沮丧的站起来,摸摸头顶,还好,那只乌鸦总算没有坏事做绝,把鸟粪留在自己头上,不然在余轻面前,他这堂堂的修真道长真的是要无地自容了。

挑开酒馆的帘子走进去,就见角落里一张桌上已经摆了几盘菜肴,余轻坐在桌边,手里拿著酒杯,正惬意的品著那陈年佳酿,旁边还有一个造型精致的酒壶,没有塞子,阵阵酒香从那壶里飘散开来,就连无边都忍不住吸了两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