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一边说,就觉得後怕,暗道轻轻也太不知轻重了,那黎云观主连江上寒都不放在眼里,焉能把他放在眼里,气愤之下再杀了他,这……这可多不值啊。
“我们观主倒是想杀他呢,可也得能杀了啊。”离月哭的更悲伤了,抽噎道:“他不知道怎麽投了三清祖师爷的缘,有几个脾气暴躁的师伯师叔本来都要开杀戒了,可一个个被雷轰的那个惨啊,呜呜呜……就别提了。”
无边嘴角抽了抽。江上寒又呆呆的转头看无边:“无……无边兄,真没想到,你……你竟然有这样大的面子,让……三清祖师爷来给你家馀轻护法,呃,您和他老人家是有什麽渊源吗?”
无边也呆掉了,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才咳了一声道:“要说渊源,还真是没有,也不过就在我拿他起誓的时候拿雷轰了我两回,难道……他老人家觉得过意不去,所以这次才帮我保护轻轻?”
话音刚落,脑袋上就被清风道长敲了一记,听他怒道:“你个小兔崽子,竟然拿祖师爷起誓,看回去我怎麽收拾你。”
无边揉著脑袋,不服气的叫道:“喂,我们全派上下都拿祖师爷起誓,到现在都成习惯了,要说罪魁祸首,还不是你和掌门,你们不也是没事儿就爱拿他起誓吗?从来都没有关系的,谁知道那两次我怎麽赶上倒楣点儿,让他听见了,拿雷轰我。”
“我说几位,就别在这里讨论这些了,观主和师傅师伯师叔们肯定已经在大殿里等著呢。”
离月小道士一边说,就健步如飞的往石阶上蹿,无边想到自家爱人把黎云观上下整成这样,也实在说不过去,万一三清祖师爷生气不管他了,别再让人家一掌给劈死,因此担忧之下,也连忙紧跟其後。
几个人一会儿工夫便来到了大殿,果然,就见很多道士都等在那里。
江上寒和无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看,好嘛,大殿里所有的人,包括坐在座位上的黎云观主,无一例外都带著大大的两个黑眼圈。
“观主,师傅……”江上寒喊了一声,刚要上前拜见,就听门外传来一嗓子:“不做了,俺们今天就不做了,再做下去非死了不可。”
众人大惊,哦,确切的说,惊讶的只有清风道长和无边江上寒而已。
黎云观是什麽地方,怎麽可能让人这样大呼小叫。回过头去,就见几个穿著粗布衣衫的人拎著一只大白鹅就进来了。
“观主,那位祖宗非要吃什麽猪套羊羊套鹅鹅套鸭鸭套鸡鸡套鸽子鸽子套鸽子蛋的东西。俺们找遍了後山,好容易抓到一只野鹅,可他非说这鹅洁白可爱,又不让俺们杀,让俺们再去抓一只。观主,当初你们雇俺们上山做饭的时候,俺们可说过俺们不是大厨,就是农夫,想吃稀奇古怪的好菜没有,是你们说只要能把饭菜做熟,会种果树就行,如今这麽的为难俺们,俺们不干了……”
黎云观主的嘴角抽了抽,道士们的眼角抽了抽,江上寒和无边以及清风道长则是整个脸部肌肉都抽了一抽。馀轻的威力,实在是太超乎他们的想像了。
黎云观主叹了口气,对那几个农夫道:“不必理睬他了,你们回去准备一顿正常的饭菜,多做一点,今天中午招待客人,这个月的月钱给你们两倍,下去吧。”
几个厨师一愣,然後下意识的看了无边江上寒一眼,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跟著那个拎著白鹅的厨师转身出去了。
像白云山舍和黎云观这种道家圣地,因为入门的弟子都是为了修道的,所以也会向民间雇厨师和仆役丫鬟,这并不稀奇。
当下黎云观主看了一眼已经跪下来的江上寒,揉了揉太阳穴,在江上寒开口之前就先说话道:“其他的不用多说了,我只想知道,你那个情人,是叫烟笼的麒麟吧?他性情怎麽样?”
江上寒有些懵了,心想这是什麽情况?不过多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立刻就恭恭敬敬回答道:“回观主,烟笼的性情很好,很温柔,但也不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机敏之人,大概他作为神兽,总是稍微有些傲气,但他的性子真的很温柔,和他在一起,会觉得很舒服。”
黎云观主“嗯”了一声,又问道:“这是他的本性吗?你有没有深入了解一下?该不会到了咱们黎云观,就会恢复原本的妖孽性格,将整个黎云观搅得上下不宁吧?”
江上寒倒吸了一口冷气,慌得连连摇手道:“怎麽可能?观主,我以身家性命和三魂七魄担保,烟笼绝不会这样。他……怎麽说好呢,观主见到他便知道了,他是那种平淡如水的人……”
江上寒不等说完,黎云观主就又叹了口气道:“平淡如水?那也不一定啊,你确定他不会出现海啸和洪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