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知名和服设计师,屁啊!钱包里就那么几张钞票!穷酸透了!”桐子突然掏出一只熟悉的钱包,向身边的几个小混混夸张地展示着。“你们谁告诉我他很有钱的啦?是不是你来的?耍我?他还说我长得像他死了的老婆,非要我穿她老婆的和服!变态欧吉桑!”
“哈!你穿了没?嗯?”一个人急切地问道。
“穿屁啊,死人的衣服!”桐子不满地叫着。
他们的谈话声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遥远。
安井感觉自己的心正在一寸一寸地沉落下去。
这天他又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里,看见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屋子,和桌上没有动的早餐,怒意更盛,将所有能举起来的东西一件件摔在地上。
直到折腾得累了,才离开遍地狼藉的客厅,回到卧室倒头便睡。
安井睡着的时候,黑暗的客厅里,却有人醒了过来。
那件摊放在沙发上的和服中,无声无息地伸出了两只手,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出一种泛着死气的惨白。
但五指纤柔修长,轮廓清凌,是一双漂亮的手。
这双手带着和服飘了起来,像一个无头的女子。
这双手轻轻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茶几,扫走散落在地板上的玻璃碎片。
这双手将安井脱下的衣服仔细地叠整齐,悄悄放在安井的枕边。
这双手来到厨房准备起第二天的早餐,咚咚的切菜声,像一段温柔的呓语,溜进安井的梦中。
这双手料理好了一切,扯出一张便条,在上面唰唰地写起字来。
“不要喝太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