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井久却笑了起来,大笑出声,把方才的剑拔弩张破坏地一干二净,几乎所有人都无法相信就是这个人刚刚拔刀相向,杀气腾腾!因为他笑起来的时候,娟秀到几乎像一个美丽的女子。
“柏先生,就算所有的人都小看你,我浅井久不会。”他的语调轻柔,就像在与朋友谈笑,“从今日起,你便是我浅井久最佩服的人,旁人或许不知道我的这把刀是什么,其名村正!乃是一把出名的妖刀。”
柏青染微笑,“妖刀?难道这世上会真的有什么妖魔鬼怪么。”他轻嗤。
浅井久并不着恼于他的调侃,“村正虽然可能没有那么神奇的作乱本领,但本就可以扰乱人的心神,迷惑人的神智,所以寻常人在面对他的时候,莫说像柏先生这样不动如山,即便是心神不失守都很难。”他微笑着,将那柄狭长的武士刀举起,木格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刀上被反射出一圈奇异的雪色光晕,隐隐有些深红颜色内蕴其中,果然有种十分妖异的感觉,他缓缓还刀入鞘,那刀光一失,众人顿时觉得心神一松,无疑对浅井久的话又多信了几分,以己度人,顿时觉得安然坐在那厢的柏青染不同寻常起来。
柏青染摇头轻笑,“我旁的或许无法比上别人,不过见识多一些,又或者爱面子一些,要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那是绝对不可以的。”他看似认真又像是玩笑一样说。
难道这小子是在死撑?在场的不少人又怀疑起来。
“柏先生不必自谦,我这柄村正并不常出鞘,曾与一十三人比试,无一不是高手,却无一人有柏先生这样的镇定气度。”浅井久笑盈盈地说。
“砰!”是浅井久急退却依旧无法挡下,只能侧
让,而他身后的那柄椅子被打得粉碎!
肖江执笔而站,优雅宁静,只是笔尖亮起的墨色写意,仿佛有绿叶散落飘零,“妖刀,哼!”
浅井久显然没想到她竟是说动手就动手,丝毫没有征兆!
大厅本就狭窄,她的命中本来就很高了,所以浅井久就算动作再迅捷,也无法完全躲过肖江无声无息的一缕若有若无的劲气,这样的本事太可怕!
厅内的众人也是一下子悚然而惊,能在这厅内的都不是外行人,多半都是自小修习古武有成,少数甚至是不出世的高手,眼界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自然一下子就看出肖江用的本事竟然是似是而非的古武!
若说她的劲气是古武,即便是厅内最厉害的高手也不敢说能像她那样随随便便劲气外袭,就像长剑练出剑气,刀法练出刀意,都是十分不简单的事情,可她偏偏就这么轻轻巧巧地,用一支笔打出了劲气!
不会错的,这确实是内家劲气!
不少人的目光顿时火热起来,要知道,这个小丫头看似不过十二三岁,就算打出娘胎就开始练内家真气,也不至于能修出这样的本事,肯定是有什么秘密的功法!
越是修习古武的人,越是对古武痴迷的人,想法就越是耿直一根筋,因为见识到了肖江的气劲,确实是外袭的内家真气,所以即便这个时候有人来和他们说她的本事才不是什么古武,而是一种异能,他们多半也不会信的,在这个时候,他们完全看不到那凝起的墨色和散落的翠绿碎叶。
这就是武人的痴。
厅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双目炯炯地盯着肖江打出那缕极细的劲气看,仿佛只要盯着就能看出究竟是怎样打出来的,而随着第三张椅子被打碎,浅井久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胸腔内隐隐作痛,心中更是惊骇莫名。
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能有这样的本事!
虽然那晚她杀了巴克斯,但是他原本就没将那个只有力气的大个子放在眼里,所以并没有当回事,当自己真正面对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当真是小看了她!
因为她的外貌和年纪的缘故,总是容易让人轻视,而犯下这样的错误无疑是致命的!
心中更是为这个轻视而隐隐后悔起来,今天所做的一举一动,他都经过了周密的算计,他猜测那天的事情完全与柏青染有关系,但又不信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到,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不想打草惊蛇,只能先从柏青染下手!
柏青染这个人,看似简单,实则难以琢磨得很,查到的东西都是一些无用的,出身不凡,皮相出众的优雅羸弱小白脸形象跃然纸
上,至少查到的信息里,给人留下的印象就是如此,依靠一众女人在北京那个复杂的圈子里游刃周旋,难道就没有多少人想到能做到这一点是多么得不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