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叹了口气:“也是小事闹出来了。”

自打有身孕后,给张氏诊平安脉的大夫每旬就要来一趟,小邹氏每回都要头痛脚痛一番,扣留那大夫半盏茶左右,然后放人,虽不很耽误事,但给张氏添添堵她也舒服。

张氏性子冷淡,懒得与她啰嗦,但她身边的妈妈却是不忿久了。

昨日一早大夫来了,小邹氏照例又装病扣了会儿人,谁知恰巧邹家大舅爷夫妇来了,知道这大夫是城内名医,还是来给张氏诊脉的,顿时大摆架子,让那大夫给夫妻俩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顺带开了好些名贵药物(账自然记在国舅府)。

这么一耽搁,就是大半天。这回别说那些妈妈,连张氏也暗暗动了气,长久以来,她和小邹氏几乎达成默契,平常不过扣留一会儿,这次却是久久不来。

张氏便让身边人去叫,过了片刻,回来个小丫头哭着说,邹家舅爷说来人不敬,叫仆役把人捆起来打了一顿。张氏终被激起了气,不顾众人阻拦,捧着肚子亲去理论。

那邹家舅爷夫妇甚为嚣张,说了不少难听话,当面给张氏下不来台,张氏气极,两边人便推搡起来,小邹氏看情形不对,赶紧出来打圆场。混乱中,张氏不知如何被推倒在地上。随后场面大乱,那舅爷夫妇趁乱跑回家了。

明兰之所以知道这么清楚,是昨日她被吓得两腿发软,坐在角落吃杯茶定定神时听来的。

“怎么这么早就生了呢?”——她当时不过随口问了句,谁知身旁侍立的樊妈妈居然毫不迟疑,立刻一五一十把经过都说了,倒把她吓了个够呛。事后想来,张夫人陪嫁过去的妈妈怎会是轻率之人,既然她敢说,看来此事张家不打算轻了了。

精彩的在后面。

张氏生下孩子后,张夫人进去安慰了几句,待女儿睡过去后,她忽跟魔怔了般,疯狂的怒骂小邹氏,沈从兴刚辩解两句,便被张夫人指着鼻子骂‘有眼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