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醉了一夜,次日在山顶醒来,大家伙头痛欲裂,却都不肯回家。”顾廷烨笑道,“便是自诩大丈夫的成潜兄弟,也不敢回去见婆娘。最后还是划拳了事。”
“我背运,只好领着你们回我家。阿琴见了我们这副模样,熬了一大锅解酒汤。”
想起当日情形,顾廷烨依旧忍不住抽冷气:“嫂夫人好狠的心,叫婆子拧着我们的鼻子挨个灌下去。说实话,我们都是被烫醒的。”
“是呀……是呀……”沈从兴喃喃道,想起往日夫妻情深,忽然哽咽起来,“阿琴你为何去的这么早……”说着伏案痛哭不已。
顾廷烨一手搭着他的肩,劝慰道:“沈兄想开些,以后与张氏夫人好好过,天长日久,也能合家美满的……”
“不会的,再也不会了。”沈从兴惨淡的摇头道,“夫妻之间,是否真心真意,骗不了人的;世间上的好夫妻,多的是自欺欺人罢了。”
顾廷烨定在那里,许久许久,方才挪动脚步——自欺欺人么?
酒入愁肠最醉人,未过多久,沈从兴便彻底醉了。
顾廷烨缓缓驶马回府,此时天色已黑,风冷星稀,迎面寒意,倒散去了大半酒气,默默的回屋,却见屋内漆黑一片。他也没叫人,自己动手燃起烛火。
“怎么灯也不点?”
明兰坐在窗前,侧头看着天空,缓缓转头道:“侯爷可要用些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