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是期待不已的小丫头听得这一两银子之后,顿时整个人都泄了气,还很是纠结地紧了紧手中的竹篮,捏得指头都有些泛白了去,犹豫不决,因为她的确是不识货,不知道自己手中的是什么东西。
“怎么,还不乐意啊?”猥琐男语调拔高几分,见得那丫头踌躇的样子他明显不爽了,挥手嚷嚷道,“不愿意就滚一边儿去,耽搁老子时间。”
立在旁边的酒楼侍从见得此,便才继续上前来,嫌弃不已地推了推那丫头,还有她身边跟着的瞎老头子,“出去出去,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赶紧出去。”
那丫头见此,瞥了眼身边的瞎老头,狠狠咬牙后急匆匆地道,“卖,我卖还不行么。”
脆嫩的声音急切不已,生怕再错过。
“滚边儿去,老子现在不要了!”那猥琐男甩手一挥,换了个腿翘着,耍起大爷范儿来,“你想卖就卖啊,你以为老子的一两银子那么好得。”
“大爷,你就行行好吧。”那瞎子老头也忍不住开口祈求。
喧闹稍微增了一个程度,这情况也终于是引起了陷入深思状态下凌无双的注意,但她也只是看了眼后皱皱眉头,似乎也没准备插手做点什么。
毕竟这样的事情太多,她管不过来,如何生存下去,虽然残忍,但却是每个处于这片生杀予夺大陆之上的人需要学习的基本,况且这也并未到天怒人怨的程度。
“君炎,我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凌无双拍拍手站起身来,“我们走吧。”
“嗯。”楼君炎轻应,也缓缓起身。
凌无双抖了抖裙摆绕出了来,眼神随意打量着四方,她不由得冷笑一声,“见识见识去,我倒是要看看,那南宫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以她对南宫烨的了解,那人有那不甘之心,但却绝对是没有做大事的魄力心机,这才不过几年时间过去,还能换了个人不成?这背后一定有人在搞鬼!
“我说,你这丫头听不懂人话吗。”下面那侍从小儿哥还在压低着声音嚷嚷,见迟迟叫不动人,于是情急之下伸手便一个推搡。
“啊——”小丫头猝不及防摔下,惊呼出口,和那瞎子老爷爷一起被推倒在地,破篮子中的东西也随之散落滚出,发出一阵咕噜的声音来。
一丝熟悉的气息随即溢出,虽然浅薄,却被凌无双在第一时间内敏锐察觉!
偏头眸光唰地一转,她顺着那丫头的呼声而去,眸光最后锁定在滚落到那撑起大厅主楼柱子边的一颗珠子上,猛然虚眯的同时眸底深处瞬间迸射出灼热的光芒来。
那外面本就稀松的泥土剥开,里面的东西便完全露出,但乍一看去依旧很是普通,和那些玻璃石并没任何的区别,虽然流光溢彩颇为漂亮,但依旧是没引起周围人的注意,甚至于无人懒得弯腰去捡。
楼君炎与凌无双两人迅速对视一眼,眸中暗流涌动,却皆是定力超然地不动声色。
“算了闺女,我们再找找别家吧。”瞎子老头一边痛心地摸着地面,似乎在寻他孙女,似乎也在捡那散落的玻璃石,有泪哭不出。
“嗯。”小丫头强忍着泪,一颗颗去捡那散落在各个角落的玻璃石。
“这慢吞吞的,要捡到什么时候。”那侍从却是不耐烦了,怕被老板看见责怪,又瞅着这两个人似乎影响到了他的生意,就更是浮躁,在那丫头勾着腰想要去捡桌子下的一颗玻璃石的时候,伸腿就欲往她肩上蹬去。
“哎呦!”
只是这一脚还没蹬到那丫头身上,那酒楼的侍从自己便整个儿飞出去了,狠狠撞在一根木柱上,带着整个楼层都震了震,口中哎呦连天。
“嗯?”周围人脑袋一缩,完全没看懂是怎么回事。
那甩出贴在柱子上的侍从像是一块软泥巴般,慢悠悠地滑下来落地,倒是也没受什么重伤,只是被当成沙包丢了一次而已,却哭爹喊娘的厉害,不过因为面门正撞在柱子上,所以不巧门牙掉了一颗,状态看上去异常滑稽。
那丫头也很是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看四周,又看看那飞出去得侍从,最后又看看身边的爷爷和自己,处于云里雾里的状态之中。
“这东西,怎么卖?”将滚落在柱子边那颗珠子捡起来的手,洁白似雪般纯粹,色彩如玉般晶莹,浅浅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是给人一种来自于云端的感觉。
那丫头顺声望去,嘴慢慢地张成了个圆形,虽看不实在,但脑中冒出的唯一想法便是见到仙女下凡了,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忘了反应。
“问你话呢!”之前那笑得最欢的猥琐男此时倒是殷勤,就差没自己扑上去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