炜有所动,不言逐,仍令留居,然不使近身。羽不甘,每于无人处亲狎之,遭拒,则呆滞数日,若失魂魄,观者动容。日久,炜亦不忍坚拒。
一日,良又来,寻羽不见,至禅房询炜。时当午后,众僧课毕午憩,炜亦少眠。禅房门窗轻掩,羽坐榻旁,蒲扇轻摇以舒炜体。
良自门缝窥之,见羽,欲推门进,忽见羽俯身视炜,目迷迷而神痴痴,其意昭昭,观者自明。良大惊,欲唤,又见羽轻吻炜颊,炜醒,不悦,拒之,羽哀哀不止,诉其情,求缱绻。
良怒且妒,愤而拂袖,归营,使仆告府衙,言炜罪臣子。令尹贪功,立遣差役捕之,即日投牢,将解京师。
良恨炜甚,阴贿牢卒,投以药饵,炜是夜暴卒,葬僻野。
待数日,良知僧人四散,其寺空空也,入而寻羽。至炜居,见羽跌坐,执炜衣不语,趋前温慰,曰:“吾巡营数日,始归,知炜不测,然无力回天,憾矣。”
羽观良甚久,曰:“住持骤忘,兰若将颓,吾旦求立命所,愿效军中,未知将军能容否。”
良大喜,挽羽归,是夜求欢,羽拒曰:“吾不才,亦知男脔为人所不齿,不欲效之。吾稍通拳脚,愿为马前卒,将军执意燕好,唯去耳。”
良恐其怒而远离,遂不甚逼。久之,察羽精弓马,倚为臂膀。
翌年,匈奴又犯,良帅众迎敌。羽自请前哨探之,良不欲其涉险境,又恐羽不乐,终允之。其后,羽呈敌情,良领兵攻之,是役果胜,良益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