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问的终归会问。
我不动声色,静静道:“我也不清楚我究竟想干什么,看到下雨,我忽然就很想出去看看。以为这样就可以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我记忆中最后出现的画面就是天上下着雨,很大很大,天地间都是白茫茫一片。”
“那有没有想起什么?”
“没有。”我摇头,轻轻的微笑,“也许是我的想法错了,那里并没有留下我多少记忆的痕迹。”
“我上次发现你的时候,你并不在那个你时常去的地方。我找了很久,没发现你,就抄近路回来找人帮忙,结果在半路上发现了你。—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他笑容温和,“如果是那样,你的想法或许并没有错。”
我听得心惊肉跳,悲愤欲绝。为什么会这样,我知道自己路盲,可关键时刻,它怎么可以发作呢。
“没有,我没有走错路。”我鸭子死了嘴硬,犹自强辩,“我在那里没有想起什么,又害怕淋雨生病,就急着往回赶。——你以为只有你才知道那条近路吗?”打死我也不承认我是路痴,否则以后没法在他面前抬头做人了。
“以后下雨的时候,我再陪你去那里看看,带上蓑衣,这样就不容易淋湿了。”商文柏绅士风度十足的为我搭好了台阶。
我偷偷吐了吐舌头,点头说好。
真是可惜,我很快就要回家去了。看着商文柏离开的背影,我有些唏嘘,否则如果有这样一位好朋友应该会是件不错的事。
我坐在小矮桌前,百无聊赖的掐着瓶里的花蕊,红黄的花汁染的指甲橙色一片。食指芊芊,十点红指甲。可惜我的手指太短,指甲也是秃秃的,一点也没有纤长感觉。就好像我的时间,一样停滞不前。
外面响起轻轻的脚步声,卓玛静悄悄的挑着帘子进来,手里又是一叠布。
看着这布,我就直想叹气,言语不通真是麻烦。虽然这些天的相处我们已经可以通过手势进行简单的交流,可她的这个举动我却完全无法理解。难道胡狼对于我在这里白吃白喝颇为腹诽,打算培养我当裁缝?没理由,这些布料看上去似乎并不适合做衣服。我茫然的收下来,塞进柜子里,卓玛上两个月给我的布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