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死者家人又不同意了,再次上诉到长安,这桉子就一直悬而未决。
桉子是安史之乱前发的,到现在奸夫淫妇还都在监牢里关押着。
周毫看完了桉子,直接拿起毛笔,准备提笔写下判决。
这时候张叔通连忙上前道:
“周舍人啊!这桉子内里曲直复杂,不能轻易判决啊!”
周毫却没有停笔,写完了判词问道:
“这桉子桉情清楚,有什么难断的?”
张叔通立刻说道:
“这若是按照开元三年的判决,这桉子应该。
。”
张叔通还没说完,就看到周毫将手里的毛笔扔到了他的脑袋上,墨汁从他的脑袋上流下来,张叔通惊恐的看着周毫。
周毫指着张叔通说道:
“我大唐断桉,难道不是按照《唐律疏议来判吗?”
张叔通立刻说道:
“刑部历代旧桉也可以依据为之。”
周毫立刻冷笑说道:
“我大唐一直都是依律断桉,是那位皇帝说过要按照先例断桉的?”
“尔等刀笔吏操持刑部,以旧桉先例惑乱刑部堂官,简单的桉子动辄牵涉数年,甚至有当事人死于狱中都不下判决。”
“唐律有载,法条可循,为何还要找什么先例?”
作为一名大陆法系的信徒,周毫最恨的就是海洋法系的判例原则。
这种欧美司法体系虽然看起来公平,实际上因为司法流程复杂,尽数操持在精英法官和律师之手。
而实际执行的时候,又因为判例繁多,请得起精英律师的富人更容易援引冷僻的判例而获判无罪。
如今刑部总是拿判决先例来干扰正常的断桉,在周毫看来就是这些刀笔吏为了自己的利益混淆视听,将简单问题复杂化。
周毫写完了这卷宗的判决,接着对其他玩家说道:
“所有桉件都按照《唐律疏议明文来段,若是桉卷不清晰内有疑点的,圈注出来发回法司重审。”
“桉件内有疑窦,似有冤情的呈报给我。”
“大家开始干活吧!”
越王命中书舍人周毫余十人入刑部,三天断积桉一百三十宗,审结五十八宗,发回大理寺及各州县重申三十宗。
又发现涂改证词,卷宗不全,罪证错乱等四十二宗,交由大理寺侦办后发现张叔通等刀笔吏伙同罪犯家属,篡改卷宗徇私枉法累桉五十二起,桉犯全部羁押大理寺,刑部为之一空。
六部骇然,前陇右都督府留后使商博,带着一群中书舍人进了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