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自己的学生,李泌也只能站起来俯身请罪。
唐代宰相议事是坐着的,所谓宰执者,坐而论道也。
越王先一步的扶起李泌说道:“师是师,生是生,顾况和泌公何干?”
李泌陈恳的说道:“顾况妄议朝政,引起朝堂动荡,教不严师之惰,臣请罪。”
李倓却扶着李泌坐下说道:“咱大唐又不是大汉,搞什么举主和犯官同罪的,如果这样算,废太子犯法,岂不是要问罪父皇?”
政事堂一阵寂静。
李倓又说道:“再说如今朝堂这种师生抱团,视师为君的风气不可涨,既然要整顿这种风气,那学生的事情也和师父无关!”
“再说顾况只是做了御史份内的事情,无罪。”
给顾况的事情定了性,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政事堂开始讨论废太子的事情来。
越王继续问道:“大理寺不是已经定了废太子的罪行了吗?”
李泌答道:“已然定罪。”
“既已定罪,那就将罪行和父皇的诏书刊登出来,让全天下人知道废太子是因何而废的。”
听到李倓这么说,众宰相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这些大臣之所以迟迟不能做出决定,是因为给太子议罪这事情,只有现任皇帝和未来皇帝能做。
李泌也松了一口气,但是他继续拱手问道:“废太子已经论罪,那太子府众人?”
太子府众人指的自然是废太子李俶的太子妃和孩子了。
历史上李俶生了足足二十一个儿子,如今他没有能当上皇帝,膝下也有五个儿子。
太子被废,原来的太子妃和太子的儿子就变得敏感起来。
李倓澹然的说道:“三法司可查明太子所犯之事和太子妃有关?”
“废太子妃是不知情的。”
“可与废太子诸子有关?”
“诸子年幼,也是不知情的。”
“既然不知情,何以追究。”
众宰相们立刻明白了越王的态度,既然不追究那就是到此为止了。
不过李倓又说道:“不过宗室还是要改革的,这事情以后再说,先商议台谏的事情。”
从上午议到了傍晚,众宰相们才从延英殿出来。
最后的结果终于商议了出来。
御史台的领袖为御史中丞,越王为了抬举御史台,将御史中丞呢拉入政事堂。
但是御史中丞虽入政事堂,没有在政事堂议政和批改奏章的权利,在政事堂表决的时候只能旁观。
但是在日后越王召开延英殿会议的时候,御史中丞也有资格旁听了。
御史中丞的权力变大,但是御史的级别不变。
御史主要由年轻的科举高次担任,这几乎是日后朝代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