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七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告诉她,她的夫君是条白眼láng?还是告诉她,维可压根就没想过她们,完全地抛弃了她们?这些事qg都太残酷了,huáng莺肯定不会相信,还不如不说。
“huáng莺姐姐,你是出来寻找维可大哥的吧?你别急,先在这里住下吧。总能……找到的。”狐七说的好像自己俨然是这里的主人似的,脸不红心不跳。
huáng莺一个劲掩面哭泣,也不答她的话。狐七挠了挠脑袋,不知道还能怎么办。正手足无措时,忽听小丫头说道:“维可……?是安明村的那个年轻男子么?”
狐七和huáng莺一齐回头看她,huáng莺急道:“正是他!……姑娘您知道他么?”
小丫头却不答,只是“哼”了一下,似乎颇为不屑,半天才又道:“自然知道,他现在是姑娘身边的佩刀四品侍卫,做官了。”
这话一出,不但huáng莺喜极而泣,连狐七也跟着高兴起来,笑道:“真的?维可大哥做官了?太好了!那我以后就不用担心啦!”
小丫头瞪了她一眼,冷道:“他能做官,还要多亏你呢,狐七。如果不是他死皮赖脸地揭下皇榜,供出你们是蛊师,只怕早已饿死街头了吧。哼哼,这人……抛妻弃子是为不忠,出卖恩人是为不义,贪财y险是为不礼,野心奇大是为隐祸。危险的很呐!”
“维可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huáng莺qg急之下叫了出来,“姑娘!您一定是有误会了!他一直都是个沉默孝顺的好男子!”
小丫头懒得和她罗唆,弹弹手指,懒洋洋说道:“哦,他是怎样的人,我自有定论,轮不到你来指点。时辰也不早了,都散了吧,各自回房。狐七,今儿你没晚饭吃,加上你在正殿胡闹,罚你两天不许出门。”
女官们纷纷退出大殿,小丫头也慢慢走出去。忽听狐七在后面叫道:“等等!你……你刚才说是维可大哥出卖我们……这,是真的么?”
小丫头不耐烦地说道:“你烦不烦?难道还要我重说一遍么?不然你以为他什么都不会,凭什么做官?!”
狐七沉默了。原来是他,原来是他……她忍不住想起鬼八的话,他说他是个祸根,迟早有一天会招来麻烦,这话竟然是真的。就算他们小心避开,也躲不过去。
人的心,到底可以深奥到什么地步呢?她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变得那样快。简直就像,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tis;&tis;&tis;&tis;
六月十八,对魏重天来说,也是个特殊的日子。
五月中旬,桓王发兵占领苍瑕城,惠王得知之后震怒,立即派魏重天领兵两万讨伐桓贼。经过半个多月的攻城拉锯战,六月初,苍瑕城顺利攻下,从此南崎从西到北,连着东边部分领土,近三分之二的土地,尽归惠王所有。
惠王大喜,速招魏重天回朝,在小皇城为他举办一场奢华庆功宴。皇城上下歌舞升平,举城欢庆。庆功宴一直办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桓王麾下著名的三虎将之一范雪英领兵五千投靠惠王,可谓喜上加喜。
桓王在苍瑕城遭到重创,于是集中所有兵力护住剩下的领土,暂时还未有侵略意图,南崎终于得到一段时间的安宁。过度兴奋的惠王突然想到自己在东边还有个美丽的别院,那里有一片大湖,正好可以赏荷。他不顾魏重天的反对,qiáng行邀他和朝中几员大将文官,带着新归顺的范雪英,于六月十五出发,前往别院。
途中,魏重天好几次都忍不住想问惠王狐七的事qg,但话到嘴边却忍不住要吞下去。他问不出口,怕惠王多心。
一行人浩浩dàngdàng行了三天,晚上在皇家驿站休息的时候,惠王喝醉酒无意说的一句话,却如同惊雷一般,让魏重天久久回不了神。
惠王是个很喜欢享受的人,甚至到了奢侈糜烂的程度。不但对衣食住要求极高,更重要的是,他好色。南崎人都知道,惠王几乎不可一日没女人。他有一位皇后,八位贵妃,剩下的是数也数不清的嫔妃,在宫中,只要是有点姿色的女子,他都不放过,宫女都不例外。
本来这也没什么,哪个有权有势的男人后面没有一堆女人?更何况惠王今年刚刚三十九,正值壮年,好色为人之本xg。但他总是不满足,甚至在外面看到好看点的女子,都要qiáng带回来,不管人家是否嫁人,吃喝gān净之后甩手再走人。两年前,因为这个,他bi死了曹太尉的千金,惹得曹太尉含泪辞官,他又怕人家起反心,半途派人杀了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