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伽罗回归齐家,她便是齐家妇,宫里有了旨意,她自要赶过去一起跪拜接旨。
顾伽罗应了一声便出去了,正好她也趁机打听打听,看看姚希若到底zuo了什么,竟沦落到了齐家!
顾伽罗面儿上不显,心里却无声的叹了口气,她和姚希若还真是一对冤家,在顾家时两人是亲戚,如今又成了隔房的妯娌,以后还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唉,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份‘猿粪’哪!
来到萱瑞堂,清河县主和宁氏等女眷都已经准备妥当,清河县主没什么反应,脸上仍带着标准的笑容。宁氏却欢喜坏了,一张白胖的脸险些笑成了菊花。许是觉得自己娶了个得力的儿媳妇,宁氏的底气陡然提高了许多,连说话的声音也拔高了不少。
顾伽罗还没有走进院子,远远的就听到了宁氏的声音,“哎呀,这可真是没想到的福运呢,皇后娘娘竟还惦记着咱们勉哥儿,娘娘如此深恩厚德,妾身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语气很是谄媚,慢说齐家的女眷们了,就是前来传旨的内侍都听不下去了。
轻咳了一声,小内侍尖着嗓子说道:“宁大太太误会了,您若真的想谢,还是多谢谢九公主吧。是九公主偶然发现贵府四爷与姚小姐两情相悦,几番恳求皇后娘娘,娘娘才下了这个旨意。”
小内侍都有些后悔,不该提前透了口风,他不过是看在清河县主的面子上,想卖齐家一个好,不想宁氏太省事,句句不离皇后娘娘,仿佛自家跟皇后娘娘有什么莫逆的交情一般。
宁氏被噎了一下,然后笑道:“那也是娘娘的恩典 ”
清河县主看不下去了,眼角的余光瞥到顾伽罗进来,便笑着打断宁氏的话:“顾氏来了,李内侍,宣旨吧。”
清河县主是马皇后的嫡亲侄女,与坤宁宫里的内侍、宫女都认识。前来传旨的这位李内侍,是皇后的得用之人,清河县主对他也颇为相熟,是以,说话的时候,也就多了几分随意。
李内侍赶忙站直了身子,双手捧出皇后的懿旨,立在供桌前,清了清嗓子:“齐家接旨!”
顾伽罗快步走到清河县主身后,跟着婆母一起跪地接旨。
宁氏被打断了话,心里不喜,但她分得清轻重,乖乖的跪了下来。
皇后的懿旨很简单,李内侍几句话读完,然后将懿旨交给了清河县主,笑着说道:“咱家恭喜县主,贺喜县主。”
宁氏瘪了瘪嘴,皇后给她儿子赐婚,就算恭喜,也该恭喜她宁氏呀,结果这死太监居然跑去巴结马氏,真是个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
清河县主听不到宁氏的心声,只笑着请内侍进屋吃茶。李内侍连连摆手,推说还要赶回去交差,便要告辞离去。
清河县主苦留不住,只得命人将李内侍等人送出去。临行前,照例给李内侍塞了个红包。
宁氏见了,慌忙避开眼神,这时她倒是忘了人家李内侍是来给她儿子赐婚的事实了。
送走了李内侍。清河县主象征性的对宁氏道了句恭喜。
顾伽罗紧跟婆母,也冲着宁氏说‘恭喜’。
宁氏却没了方才的得意洋洋,忽的敛住了笑容,换上一副悲戚的神情,哀声道:“托娘娘的福,我们勉哥儿也得了一门好亲事。只是老爷和勤哥儿还在诏狱里受苦,连勉哥儿成亲。他们也不能亲至 ”
宁氏话音一顿。抬头看向清河县主,眼中泛着水光:“大嫂,求您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想想办法,把老爷和勤哥儿救出来吧。”
清河县主挑了挑眉毛,淡淡的说道:“弟妹,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如果有办法,我定早早就将他们父子救出来了。可问题是。我们老爷也不再京里,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支撑起整个齐家已经很吃力了,哪里还有本事去诏狱里救人。”
就算能救。清河县主也不想轻易的让齐令源父子出来。他们给齐家惹了这么大的祸事,让齐家近百年的基业毁于一旦,害得她无辜的夫君、儿子前程尽毁。如此不肖子孙,难道不该受些教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