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官职,齐谨之年纪轻轻便已经官拜从四品的骑都尉,辅佐父亲掌管着西南大营的一半军务。而徐善仁只是个空有虚职的从六品武骑尉。
论岳父,齐谨之的岳父是赵国公世子。而徐善仁的岳父却只是赵国公府的二爷。
论……
可以说,但凡是能拿出来与人比较的,徐善仁就没有赢得过齐谨之的。
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形势便发生了逆转。
或许徐善仁仍有许多地方比不上齐谨之,但有两点,却能力压对方 家世和官职。
而这两点将会很明显的体现在一件事上,即出门乘坐的交通工具。
大齐王朝建立后,齐高祖对阶级、礼仪都做了非常详尽的规定。
什么样的人住什么样的房子、穿什么样的衣服、戴什么样的配饰,使用什么样的交通工具……等等等等。全都有严格的规定。
就目前而言。齐谨之只是个无官无爵位的白丁,依照大齐律,他的妻子出行。不能乘坐马车,只能乘坐骡车或是驴车。
还有一点,顾氏作为‘平民’的妻子,不能穿缂丝、泥金等名贵衣料做的袄裙。不能戴嵌红绿宝石的首饰。
哦,对了。连赤金大凤钗也不能佩戴。
顾伽罗从小都是高高在上的国公府二小姐,嫁了人也是雍容华贵的国公府大奶奶,出门的时候排场极大,衣服首饰更是捡着最好的穿戴。
顾琳故意早早的赶来。为得就是看顾伽罗的笑话。
哈哈,一想到趾高气昂的顾伽罗会穿着一身寒酸的衣裳、坐着简陋的骡车,委委屈屈的回娘家。顾琳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欢腾、雀跃。
忽听到夫君的低喃,顾琳笑了句:“不。我从未因为二爷受过委屈,过去没有,现在更不会。”
她的丈夫再不济,那也是堂堂伯府的二爷,领着从六品的勋职,反观顾伽罗的丈夫齐谨之,哈哈,空有一身的本事,却连个最末等的小吏都不是呢。
顾琳心中的小人早已笑得前仰后合,只等着顾伽罗到来,围观这千载难逢的一幕。
过了一刻钟,就在顾琳等得有些不耐烦,无聊的掀开车窗帘子看外头的街景时,从街口驶来一辆八宝缨络华盖双架大马车,头前两匹神骏的骏马马蹄踏踏,单看这气势,就知道车里坐着的不是寻常人。
“咦?这是谁家的贵客?瞧着马车的配饰,竟是二品夫人的规制呢。”顾琳纳闷的说道。
顾家所在的坊区是京城有名的贵族区,附近的邻居要么是宗室,要么是勋贵,最次的也是朝中四品以上的高官。
偶尔经过一辆如此高规格配置的马车倒也寻常。
顾琳并没有太过在意。
但令她意外的是,那辆马车竟缓缓的停在了赵国公府的大门前。
紧接着,更让顾琳惊讶不已的是,从车里走出来的,不是旁人,竟是她心心念念想看笑话的齐谨之和顾伽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