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来说,外甥女出嫁,做姨母的应当过去添个妆、吃个喜酒。
但卢氏和永嘉不同,她们名为姐妹,实则是不死不休的仇敌,平日里哪怕迎面碰到了,也都互不理睬。更不用说去参加什么婚礼了。
霍梦龙一怔,怎么,母亲根本不知道这事?
可、可他却‘蠢’得自己给说了出来,平白惹母亲生了一回气。
霍梦龙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呐呐道:“是、是杨家送来的请帖,杨家老二不是个东西,安成侯却还本分 ”
“呸!本分?他若真是个本分的。也不会明知道我和那贱人的冤仇。却还要来送什么帖子,”
卢氏气得脸色都变了,胸口剧烈的起伏。“我、我且告诉你,当年杨家能让永嘉过门,就足见他们家人的人品有多卑劣,从骨子里都烂透了。还本分!我再告诉你一句。决不许跟他们家的人再有来往。”
杨家老二歹毒无耻,京城尽人皆知。
可安成侯。也绝非世人所说的那般‘可怜’。
他如果真的有德行、有操守,就当跟杨老二一家划清界限。
偏他既舍不得豫王府和永嘉的权势、财物,又不想坏了自己的名声,人前故意装出一副无奈无辜的模样。最是恶心。
用卢氏的话来说,就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
等等。安成侯的妻子好像跟宁王妃有些关系,而安成侯的世子也曾陪宁王世子一起读过书……
卢氏脑子转得飞快。须臾的功夫,便将几家的姻亲关系梳理了一遍。
霍梦龙早在母亲骂人的那一刻就站了起来,低头垂首,恭敬的听着母亲训诫。
待卢氏骂得告一段落,他才低声道:“母亲说的是,都是儿子糊涂,以后儿子再也不敢了。”
卢氏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我让你远着他们家,绝非只因为永嘉,而是觉得他们家不安分。”
卢氏将儿子唤到近前,低声将方才自己猜到的事儿说与他听。
霍梦龙闻言,眼睛顿时瞪大,“母亲,您、您的意思是?”
卢氏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继续小声说道:“之前不是接到密报,说是西南不稳?”
霍梦龙眼中精光闪烁,忽的想起一事,“是了,安成侯的姑母便是嫁到了益州,而安南王妃出身益州大族。”
如此,这些人竟都联系起来了。
霍梦龙越想越觉得事情棘手,看向卢氏的目光满是敬佩,“还是母亲想得周到,儿子、儿子竟险些 ”
霍梦龙厌恶杨怀瑾,却跟安成侯关系不错,私下里来往频频。
回京后,霍梦龙和旧日同僚、好友吃酒的时候,有时也会叫上安成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