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虎忍着不耐。“何事?”
展蒙压低了声音。悄声对他说:“前衙暂时没事了,但后衙呢?”
马家最擅长使阴谋诡计,展蒙见惯了他们背地里阴人。对他们的某些手段颇为了解。
刘虎用力捶了下掌心,“嘿,还是你小子机灵,我竟忘了这茬。好好。你和段猫领着四五个弟兄在前头盯着,我、我亲自领人去后门。”
展蒙赶忙应声。表示自己一定会看好大门,绝不让人闯进来。
刘虎简单的安排了一番,然后领着剩下的几个差役急匆匆的去了后衙。
“阿蒙,齐县令真能压制住马家?”
经过了方才的一番冲突。段猫忽的生出了几分惧意。
右手习惯性的搭在腰间刀把上,展蒙靠着墙坐了下来,声音极低的说:“我恍惚听到有人说。说齐大人早已回府。”
段猫瞪大了眼睛,“啥?”
展蒙有个特长。当然也能称之为天赋异能,就是耳目特别灵敏,那些细微得常人听不到的声音,他都能准确捕捉。
直觉也非常灵敏。
靠着这个特长,他和段猫才能在衙门里混得如鱼得水,哪怕是两边都不靠的中间派,却也没人能算计。
段猫自然知道好兄弟的本事,所以才会分外相信他的判断。
展蒙翘起唇角,眼睛不经意的扫了眼押签房,“他能避开马家的耳目,无声无息的回到县衙,足见其厉害。再者,齐谨之是什么人,敢一刀砍了马老二的脑袋,敢在衙门口堆人头……这般冷酷刚强、杀伐决断的人,又岂会容忍有人在衙门口生乱?”
段猫呼吸一窒。
展蒙继续说:“可他偏忍了下来,你说,这正常吗?哼,马家使了毒计,齐家未必就没有安排。阿猫,你且等着吧,今天县衙里肯定有‘热闹’。”
还有一点展蒙没说,刘虎是个面粗心不粗的人,可今天却故意做出一副‘傻大憨’的模样,摆明就是在做戏。
展蒙有预感,戏台子就在后衙,只是不知马家和齐家都各自准备了什么‘绝活’!
展蒙和段猫两个嘀咕的当儿,后衙街上闪出一个穿着粗布衣裙的妇人,头上裹着黑布,脚上穿着草鞋,身后背着个竹篓,快步的来到了县衙后门。
“什么人?站住!”
刘虎带来的衙役们刚刚从后门出来,迎面便碰到了这妇人,刘虎刹住身子,严声问道。
妇人似是被吓了一跳,低着头、缩着身子,颤巍巍的回了句:“民妇是来给、给厨房的齐大婶送、送东西的。”
刘虎迷惑的走到妇人身边,探头看了看她背后的竹篓,里面放着一个酒坛子,“送东西?昨儿城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居然还敢一个人上街?”
妇人细微的回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男人病了,一家七口人还指望我卖点山货养活。只要天上没下刀子,我、我就得出门……这位差爷,还请您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