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添了几分萧索,刚刚还仿佛末日狂欢的乱民、混混们也都消失了,街道再次恢复了寂静。
朱氏轻轻踱步,看到这一幕,心中的挫败感愈发强烈。
出了巷子,总算看到了几个忙碌的人影,朱氏扫了一眼,不意外的发现,他们都是齐谨之的人。
“马仲泰说的没错,这些人还真是大手笔,为了引我们上钩,不惜动用半个县城的人一起来演戏,”
朱氏忽然觉得自己输得不算冤枉,即便没有阿卓这个变量,以齐谨之的能力,她也未必能成功。
后衙正院的堂屋里,灯火通明,阿卓、顾伽罗和段氏等几个女眷围坐在一处,一边说话一边等朱氏。
前衙里,齐谨之命人大开县衙的大门,燃起火把,自己高坐正堂,等着马仲泰的到来。
孟复和周文渊两人则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没等多久,马仲泰便来了,行至大堂,二话没说,撩起衣摆就跪了下来,掏出一封信双手举过头顶,口称:“县尊,属下有罪!”
齐谨之挑眉。
刘虎走下堂取了书信递给齐谨之。
齐谨之拆开,飞快的扫了一眼,神情顿时一变 马仲泰这厮也太他娘的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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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8章 失算了
闪过一抹惊讶,齐谨之垂下眼睑,把那几页纸拍在了案几上,沉声道:“马县丞,你这是什么意思?”
马仲泰毕恭毕敬的跪着,额头触地,静寂的房间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满脸沉痛的说:“属下有罪,都怪属下无能,治家不严,竟、竟惹出了这般滔天大祸,属下真是无颜面对乌撒的百姓,无颜面对县尊大人啊。”
不知不觉间,马仲泰竟流出泪来,愈发显得他悔恨难当、羞愧不已。
齐谨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将几页纸拨开,点着其中一张:“这上头说,火把节那日的事是府上尊夫人朱氏所为?今夜的乱象也是她一手制造的?”
马仲泰羞愤的点了点头,泪水顺着两颊留下,脸上的痛苦难以形容,只充分诠释了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哪怕熟知马仲泰其人秉性的孟复,也忍不住心生不忍 真是世事无常啊,谁能想到,在乌撒说一不二的马县丞也有今日?!
齐谨之又用手指拨拉了一下,抽出一份比较正式的文稿,“这是休书?你确定要休掉朱氏?据我所知,朱氏嫁入马家十余年,主持中馈、孝顺公婆、生儿育女……在乌撒颇有贤名,至今大街小巷还流传着她侍奉婆母至孝的故事,婆母病逝后更是严格按照古礼为老人家守孝三年。”
齐谨之语气不轻不重,虽没有言辞问责,但言下之意却非常明显。朱氏作为女人,没有犯七出之条,且她也在‘三不去’(与更三年丧)的行列中。
马仲泰想把朱氏推出来做替罪羊。妄图用‘休妻’来逃避责任,也要看律法答不答应。
就算马仲泰钻了法律的空子,齐谨之也会站到道德的最高点,彻底将马氏一族的名声搞臭,让他们即便侥幸逃过一劫,却再也没脸在乌蒙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