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气的把果核丢入白瓷碟,阿卓又摸了个荔枝,低头剥皮,嘴里还在说着:“不过,她比阿娜依聪明,也比她狠。阿娜依到底是做了母亲的人,心里有所顾忌。仰阿莎却是独身一人 ”
用文艺一点儿的方式来说,朱氏虽坏,心中还有爱(母爱),而仰阿莎却是肆无忌惮,底线、节操什么的早就被她自己给吃掉了。
顾伽罗恍然。
这么说倒是很符合烧官仓、炸山路那人的风格啊。
齐谨之曾经跟她分析,那人之所以‘多此一举’的火烧官仓,目的无非有两个:
一,自然是想烧光乌撒的粮食储存,趁机制造混乱;
二,却是红果果的挑衅 你丫齐谨之不是厉害吗,不是算无遗策吗,姑奶奶就在你眼皮子底下把你的粮仓给烧了,你能奈我何?!
“仰阿莎,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能给我说说吗?”
人家出手了,她却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太失职了,难怪会失败。
阿卓将整颗剥好的荔枝丢入口中,腮帮子鼓动几下,吐出一枚不带一丝果肉的果核,“她今年三十左右的年纪,年轻时跟益州一个小地主的儿子订了婚,结果……自那以后她性子就变得有些古怪,长得还算清秀,皮肤有些黑,个子不高,瘦瘦的。”
阿卓起初还有些兴致,提及仰阿莎的负心汉,语气也冷了下来,更没了吃水果的兴致,拿起几上放着的湿帕子,低头仔细的擦起手来。
顾伽罗正听得入神,忽见阿卓变了脸,不禁有些纳闷,旋即想到齐家和展家的恩怨,脸上也有些不自然。
顾伽罗张了张嘴,想解释两句,却不知说什么好。毕竟齐勉之是东齐的人,她一个隔房的新妇,实在不好插手。
顾伽罗沉默了,阿卓却突然开了口,“现在乌撒的道路全都断了,齐谨之可有什么办法把信送出去?”
顾伽罗愣怔了下。送信?水西那边不是都安排好了吗?
难道阿卓想借齐谨之的渠道给京城的阿朵写信。
阿卓撇撇嘴,凉凉的说道:“放心吧。我不是跟阿朵写信,早在她选择跟齐勉之走的时候,就已经背叛了家族,不再是我们展家的人了。”
顾伽罗不解的问了句:“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甚至为了她找寻齐家的不是?”
阿卓‘嘁’了一声,“一码归一码,我可以不认阿朵,但也不会坐视她被个臭男人欺负。”
阿卓确实有点儿单细胞。但却有种动物天然的直觉。想法也简单直接,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端得是恩怨分明。
她虽然恨姐姐对家人无情。可也心疼她独身一人在陌生的京城漂泊,所以自打阿朵离开西南后,阿卓便大张旗鼓的寻找阿朵,口口声声的要为‘可怜的姐姐’报仇。
她这么做。只是想‘提醒’齐家人,展阿朵不是孤女。她还有娘家,还有水西苗寨的几百族人给她撑腰。
顾伽罗看了阿卓一眼,不知为何,她对这个粗鲁、泼辣的夷女生出几分欣赏。
阿卓还在说:“我、我说到哪儿了?哦。对了,写信!对,我要给阿爹写信。事情牵扯到了仰阿莎。就须得留意一下益州。而原来的计划,也要进行调整。”
顾伽罗似是想到了什么。“益州?你的意思是,安南王府可能会放弃水西,直接出兵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