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就好。”阿朵似乎真的累了,眼皮一下下的沉了下来,眼瞅着就要睡着了。
在半睡半醒间,阿朵忽然嘟囔了一句:“小心那个姓贺的,她不是好人!”
说罢,阿朵竟真的依着靠枕睡了过去。
阿卓小心的将嫁衣收起来,铺开被子,轻手轻脚的扶着姐姐躺下来,然后给她盖好被子。
望着阿朵沉睡的模样,阿卓轻轻的说了句:“我知道,我都知道,谢谢阿姊!”
那位‘高人’,也就是阿朵口中的‘姓贺的’,是不是个好人,阿卓并不在意,她现在犹豫的是,要不要听阿爹的建议,悄悄在寨子里也开辟出一块地方来种植莺粟。
可如此一来,就违背了她与顾伽罗的约定。
阿卓坐在床边,双手撑着腮,凝神想着自己的心事。说实话,她不想和齐氏夫妻起摩擦,更不想成为他们的敌人。
想想马家,想想阿娜依,再想想尸骨无存的小梁王,阿卓若是还想与齐谨之夫妇作对,那她就是真的傻子了。
而且,阿卓有种预感,如果她真如阿爹所说的那般来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么用不了几天,乌蒙的齐谨之便会听到风声。他们根本就瞒不住齐谨之和顾伽罗。
真到了那个时候,顾伽罗计较起来,他们两边定会起龌龊,齐家极有可能会站到展家的对立面去。
不要以为阿朵嫁给了齐勤之,齐谨之就会对展家手下留情。
果不其然,第二天阿卓便收到了乌蒙的信。
“怎么了,阿卓,你的脸都黑了,莫不是出了大事?”
展老爷看到阿卓的俏脸都沉得可以拧出水来,心里不禁一阵打鼓。旁人不知道,他还不了解自己的亲闺女,阿卓看着娇憨可爱,其实心里的心机比谁都多。
就是他深以为傲的大女儿,在某些地方都不如小女儿精明。
所以,这些年来,但凡遇到大事、要事,展老爷都会习惯性的跟小女儿商量,听从她的建议。
“齐砍头写来的信,您自己瞧瞧吧。”
阿卓面无表情的将信递给父亲,她就知道齐谨之厉害,这不,贺氏才来水西不过五天,齐谨之已经收到了消息并迅速做出了安排。
“什么?他、他竟敢这么做?说我女婿有通敌的嫌疑?哈,他、他怎么敢?”
展老爷不看则已,一看便怒了,段正道再没用,那也是阿卓看重的人,如今更是马上要成为他展某人的女婿了,入了展家的门庭,在水西的地界上,是人都要高看两眼。
结果这齐砍头居然敢污蔑展家的女婿‘通敌’,他有没有把展家放在眼里?
“挑衅,这是赤果果的挑衅。”展老爷一巴掌将信拍在了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碗叮当作响。
“他有什么不敢的?十九岁的知府,京中一大群的权贵亲戚,手中还握有神器,又娶了个靠山极硬的婆娘……要我有这么多资本,我也敢这么做!”
阿卓没空计较父亲说了错别字,而是凉凉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