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谨之用力点头。
顾伽罗却故意做出可惜的表情,“楚佩生得很好看呢,过去是温柔娴雅,现在更是多了几分平和、淡然。可比我这个满脸斑的黄脸婆强多了。”
说到后半句时,顾伽罗的脸上写满郁闷。明明是‘美女丑男’,也就是说生女儿的时候,母亲不会变丑。
可她明明生了两个女人,脸上却满是妊娠斑,肤色也变得暗黄了许多。更不用说肚皮上,一圈圈的妊娠纹,自己看着都觉得难看。
别说楚佩、楚玉这样娇美的贵女了。就是身边的丫鬟。也比顾伽罗好看得多啊。
现在的顾伽罗,根本都不敢照镜子,唯恐看到自己最丑的模样。
更不用说她现在坐月子。不能洗澡,每日里只能用温水漱个口、抹把脸,才三天的功夫,身上就有了不好的味道。
偏坐月子不能吹风。整个房间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屋子里的味道不要太难闻哟。
容貌受损、身体走形。还满身难闻的怪味儿,说句良心话,顾伽罗自己都无法忍受这样的自己。
齐谨之感觉到顾伽罗话里的自嘲和郁结,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忽然蜻蜓点水似的亲了她的脸颊一记,低声说道:“我的阿罗事最美的!”
顾伽罗心情大好,却还最硬的反问:“真的?比楚佩姐妹还好看?”
齐谨之认真的点头。“我的阿罗过去好看,现在也好看。做了母亲更加好看!”
眼前这个女人,是因为给他生儿育女才变得形容憔悴,如果他还心生嫌弃,那他还是个男人吗?又怎么能对得起阿罗对他的情谊?
顾伽罗的心都要飞起来了,哪怕知道齐谨之在安慰她,哪怕明知道是善意的谎言,但她还是无比高兴。
夫妻两个甜蜜完了,齐谨之想起了正事,将房间里的丫鬟打发出去,凑到顾伽罗耳边轻声道:“展氏回信了!”
自从展阿卓嫁给段正道后,齐谨之便称呼她为‘展氏’,有时心情不好了,还会直接叫她‘段展氏’。
顾伽罗挑眉,忽然问了句,“今天她没来参加咱们女儿的洗三宴?”
宣抚使夫人都来了,阿朵也以亲戚的身份赶来‘添盆’,阿卓却没有踪影。
下午听冯妈妈回禀此事的时候,顾伽罗就觉得其中定有内情,果不其然,‘内情’来了。
齐谨之道:“没错,不过却不是她的过错,因为此时她并不在水西。”
顾伽罗挑眉,“那她去了哪里?她人既不在水西,又如何收到我的信,还、还回复了?”
“不要小瞧展氏,她虽然出嫁了,可在展家依然留有大量的人手,在这一点上,她比‘聪慧’的齐展氏(即展阿朵)强多了,”
齐谨之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竹筒,竹筒上的火漆早已打开,他抽出里面的纸条,递给顾伽罗:“你自己看看吧,这个展氏,还真是没有她不知道的。”
顾伽罗接过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字,“水西青山多,可藏万千人。”
“大爷,莫非那些人就藏在水西的群山之间?”顾伽罗欣喜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