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圣人目前只能以这种迂回、隐晦的方式提醒勋贵和朝臣们,谁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顾伽罗理解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齐王呢?圣人对他可有什么反应?”
齐谨之道:“圣人借着他吸食神仙膏的事狠狠发作了他,罚俸一年,勒令他闭门思过。何时彻底戒除毒瘾,何时才能出来!”
顾伽罗蹙眉,“我怎么感觉圣人似乎并没有完全怀疑齐王?”
所谓罚俸和思过,表面上是惩罚,可细细一想,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
圣人直接将齐王隔出了是非圈,想必坊间关于齐王的流言会很快消失吧。
齐谨之眼中闪过一抹激赏,他的阿罗总是这般聪慧。
顾伽罗见他笑了,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心情也好了几分。
然而一想到妙真大师,她还是高兴不起来,犹豫再三,还是问了出来,“大爷,你说,她会不会直接朝圣人下手?”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顾伽罗若是再猜不出妙真的真正意图,那她就根本配不上‘聪慧’的评语。
齐谨之变得严肃起来,思考良久,方缓缓将他与父亲在书房的讨论说了出来:“肯定会,但她不会亲自动手,而会让某个皇子出手。”
妙真想报复(也可以说惩罚)皇帝,最好的办法不是亲自杀了他,而是让他死在挚亲骨肉的手里。
前者只是消灭了皇帝的肉体,而后者则是连同他的精神也一起摧残。
顾伽罗神情晦涩不明,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原以为,圣人和妙真是兄妹情深,是皇室中难得一见的真感情。
结果却是那样的残忍与不堪。
随着真相一点点的被揭露开来,顾伽罗愈发觉得人心的可怕和人性的丑陋,所有美好的东西几天之间全都化作了乌有。
顾伽罗甚至觉得自己的心理变得阴暗了许多,阳光什么的,对她已经十分陌生和遥远了。
就在齐谨之夫妇讨论的当儿,深宫之中,甄美人,也就是那个建议圣人请高僧做法事的女子,正无比恭敬的迎接圣驾。
温暖的房间里,布置算不得多么豪华,却很是温馨。角落里的紫铜博山炉袅袅的吐着轻烟,丝丝缕缕的异香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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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0章 干一票大的
赵耿一袭湖蓝色的劲装,外面罩着灰鼠皮的大氅,纵马在大街上飞驰,大氅如同旗帜般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踏踏的马蹄声仿佛作战的鼓点,惊得行人四散逃开,根本来不及看清那一道风驰电掣的身影。
赵耿穿过大街,拐入小巷,七拐八绕在城西转了一大圈,最后来到一个不起眼的胡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