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可是收受了东齐许多好处啊。万一有哪笔钱是赃款,齐令涛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
赶忙跟老祖母商量了一通,齐令涛决定还是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为好。
草草的跟齐令先打了个招呼,齐令涛一家几乎是逃难一般,一路跑回了洛阳。
不管怎么说,齐家在老家还有祭田,想像过去一样过富贵的日子是甭想了。但仔细筹算一番,让族人们吃饱穿暖还是没有问题的。
临行前,齐令先还给了齐令涛一笔钱,让他再添置一些祭田。权作族学的费用,免得让族中子侄们断了学业。
另外,齐令涛在京城的时候,先后从大长公主和清河县主那儿零零碎碎的弄了些银钱,总数加起来也颇为可观。至少他们这一房的生活有了保障。
借着给齐令先添置祭田的机会,齐令涛悄悄给自家买了些田产。
就这样,洛阳的齐氏族人总算安定下来,齐令涛的日子尤其悠闲自在。
安稳日子过了才三四年,齐令先却急匆匆的回了京,慢说齐贤之这些小辈心里不安,就是齐令涛也有些惴惴。
但当着儿子的面,齐令涛决不能露出胆怯的一面,他板着脸训斥道:“胡说什么?你大伯梦到了老祖宗,担心老祖宗在那边受了委屈。特意携家小回老家修缮祖坟。什么大事不大事的,去年京中发生了那样的大乱子,你大伯他们还不是丁点儿事都没有?”
齐贤之还是有些担心,撇嘴说道:“做梦?爹,这话您也信?我大伯是什么人?尸山血海闯出来的悍将,心性何其坚韧,他怎么会被区区梦境所扰?”
齐令先、齐令源可是齐家小辈们心目中的大英雄啊,从小就听着他们征战沙场、训练齐家军的故事长大,齐贤之才不会相信这样强悍的堂伯父会像个妇人一样软弱。
分明就是有事嘛,齐贤之自信他的头脑还是很灵光的。
齐令涛伸手拍了儿子的后脑勺一记。咬牙骂道:“小兔崽子,就你聪明啊?!我告诉你,只要有太子爷,你大伯他们一家就不会有事!”
清河县主和马皇后的关系。是齐家最大的保命符,至少齐令涛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齐贤之瘪了瘪嘴,不敢再说什么。
父子的谈话刚刚结束,不远处便传来了踏踏的马蹄声,以及木轱辘碾压地面的声响。
不多时,齐家专属的铁甲护卫率先闯入了众人的视线。他们身后便是高坐马上的齐令先、齐谨之。
齐令涛打点起精神,笑着迎了上去。
“阿兄,回来啦!”
齐令涛亲热的跟齐令先打招呼。
齐令先甩鞍下马,快走几步来到齐令涛近前,扶住他的双臂,笑着说道:“嗯,回来了。春寒料峭的,却还累得阿涛亲来迎接,真是我这个做阿兄的不是了。”
“哪里哪里,阿兄许久不回故里,慢说是小弟我了,就是族人们都十分惦记,今日好容易回来了,岂有不迎接的道理?”
齐令涛能得到老祖母的偏爱,战胜其它兄弟成为族长,他的嘴上功夫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最妙的是,他说的好听,脸上的神情也配合得当。
不管心里怎么想,至少让人打眼一看,便会觉得他的所说所话皆出自真心。